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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一次对视了。

然后塔尔发现他一点儿也不想说谎话，或者敷衍其词。这不是一场战争。

就算是，也是一对相爱的恋人间的小小战争。

“确实很有趣呀，”塔尔轻声说，“主教，你看。”

忽然有什么扑棱棱的声音从埃德温视线的边缘传来。埃德温没有动，等它飞进自己的视线。

那是一只怪模怪样的“飞鸟”。

那本被塔尔刚刚装模作样读过的书上镌刻着数不清的咒文，完全是顺手为之，每翻一页黑暗神就随手灌入一些魔力，所以此时这本书倒像是有生命一样地扑扇着飞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胡乱地转圈。

埃德温的嘴角无意识地向上弯了弯。

由一本完全枯燥无味的书拼成的飞鸟巡视了一圈，开始向下俯冲。

它悬停在埃德温那双灰色的眼睛前。随后，最中间的那一页开始自发地折叠起来，像是半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把它塑造出形状。这形状最后停留成了一颗纸做的爱心，随后掉在了埃德温的手上。

“喜欢吗？”

恶魔凑近了这么问，“如果这一页对你有用，我也可以还原了拼回去，只是想给你看看。”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就算埃德温已经说了一千次也还是要说。像石榴，像红酒，像甜蜜的糖浆。

“很了不起。”埃德温说。

他真心实意地夸赞着这个只需要有些基础就能释放出来的魔法，并且珍惜地把灰色纸张叠成的爱心收进了胸前的衣袋里。

塔尔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我可是一直想着主教大人，特意把这页挑了出来，讲的是关于恶魔的习性，有什么不了解的之后也可以来问我。”

他看起来确实是有备而来。

“飞鸟”高兴地围绕着他转了两圈，随后盘悬着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