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完,便被楚怀存抵着按在了墙上,闻到了对方身上的焚香味。那也是雅淡的清香。楚怀存的手指冷硬地箍着他的脖颈,逼迫他微微仰起头,呼吸有点不顺。
他被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其中并没有半点亲昵与温情,只是漠然的欲望。
在最后一刻,季瑛并没有挣扎。他试图找一个最合适的形容词加诸于自己。
那果然是:自甘堕落。
*
回忆起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能让情况变得更明朗。
楚怀存微微蹙眉看向面前始终挂着暗昧笑意的人,开始怀疑他究竟有没有羞耻心。
他昨晚明明哭的厉害。
楚相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哪些事情,只知道在药效的作用下,他毫无怜惜之意,只是冷硬地钳制着季瑛。他甚至只对呜咽有印象,没有分出神去看对方湿漉漉的脸。
然而他现在却迅速地调整了态度,待人处事又透出一层厚厚的虚假感。
楚怀存熟悉这种反应,他们都是不愿意示弱,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的人。
季瑛给他的印象并不很深,尤其是在朝堂之外。他们见面次数少到楚怀存甚至记不清有没有单独和他说过话。
不如说
自从秦桑芷出现以后,他对其他任何人都无心到了漠视的程度。
而季瑛走上朝堂,恰好在秦桑芷进京后。他是彻底的保皇派,由圣上一手提拔,硬生生把他塞进了吏部;朝堂在楚怀存的掌握下,能钻的空子并不是很多,但老皇帝这个宝显然押得没错。
季瑛做了一年,便结党营私,从吏部破例擢升至户部,在油水最多的地方,他彻底尽了无恶不作的佞臣职责。
这个人该是很厉害才对。
楚怀存想,若是他早点留意,或许季瑛不至于成长到如今他也不能轻易动摇的状态。
拜“气运之子”所赐,季瑛飞快地成长为了他朝野之上最大的敌人。
和众人的评价不同,楚怀存出神地这样思考着。随后他才觉得心中一轻,有什么桎梏彻底地皲裂开来,他的情感不再被强制的某种力量控制,终于能够留意到其余的种种。不过,在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季瑛的威胁时
他所面临的,却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和他睡了一夜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