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谢无炽靠着沙发里,将视线中的热闹扫了一圈,道:“我今晚上有些累,不想陪客人,看你比较好说话来找的你,当是避难所了。”

“……”

就说,一个男的一直粘着另一个男的干什么。

谢无炽:“烦到你了?”

“没有。”

“那我能待在这儿吗?”

时书:“可以,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找我说话。”

谢无炽看他半晌,又露出了很友善的微笑。

知道他的动机,时书戒备心和不适感减轻。他们准备待到十点钟回学校,十一点寝室门禁,断水断电,回学校后要洗漱。

包厢里玩得很热闹,打牌猜拳,真心话大冒险,跳舞拍视频,鱼龙混杂。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狂笑,他们在玩大冒险。

一副扑克牌,输了的人被指定做任务。男模都帅帅的,直不直不知道,似乎男女通吃。

时书正前方,有个人突发奇想让某个男模去亲一口谁,对方一边说直男,一边浑不在意和那个男生接了个吻。

时书看了一眼就把脸别开。

姚文博也感叹:“这钱是活该他们赚。”

时书哪见过这种场面,男模对男女的摸摸抱抱都毫不在意,一副很放得开的样子。

时书瞟了眼身旁坐着的男的。

理论上来说,他也一样。

不过谢无炽坐在沙发里,脱掉了外套,比其他人更剪裁得体,时书还没到穿西装的年纪所以也分不出好坏,总之,他们都是穿得正经好看,看似禁欲实则引诱的人。

而且确实给人一种,下海会很赚钱的感觉。

有点乱,时书不想待着了,去招呼室友。

几个人喊“撤撤撤!”,拿外套。

时书很少来酒吧,空余时间基本上混体育场,终于走了,谢无炽站起身:“你回学校了?”

时书:“走咯走咯。”

谢无炽拿出手机:“要不要加个微信,把饮料费用转给你。”

“不用不用,没什么。”姚文博正在摸外套里的宿舍钥匙,问,“我校卡呢你带钥匙了吗?你带了吗?”

时书:“我带了我带了。”

“走走走。”

时书往门外走,谢无炽送客似的不紧不慢跟了几步,还和时书说话:“下次什么时候来?”

时书:“应该很少来。”

谢无炽,“那加个联系方式?”

时书:“呃?”

谢无炽替他开了门:“跟你聊天挺开心的,我偶尔也会打羽毛球,一直找不到人一起。交个朋友吗?”

时书手指扣着机身:“嗯……”

他没嗯出个一二三,谢无炽垂下眼:“你对我的职业有什么偏见?”

“啊?没,你”时书卡壳。

谢无炽递出了好友码,“加一个。”

“……”

深秋,街道上落叶灌木潇潇,偶尔卷过几片树叶。时书和室友从漆黑的甬道往外走,谢无炽陪在他身边,一出来,冷风霎时吹了满身。

另一个前台工作人员看到谢无炽,似乎想说什么,见他抬手对方便停在原地。

时书打车,谢无炽站在一旁说话,“天气凉了,多穿两件衣服。”

梁玉才看了他好几眼,再看时书。

时书心想男模确实会伺侯人,送客送到车上。

“嗯嗯嗯嗯嗯嗯好好好好好好。”

出租车到了,谢无炽替他打开车门,再关上:“再见。”

车辆绝尘而去,几个室友顿时炸开了锅:“我靠,这人谁啊?怎么跟你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