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

少爷背过手,道:“赶紧去,我嗜甜。”

老子惹你没?天都快黑了让我去买东西,这不纯纯压力我?时书强忍住吐槽欲转过身,大柱上前往他手里塞铜板,说:“少爷听说你跟卖豆腐的杨姐说话,不高兴了。你上集买两斤糖去,哄哄他。”

我哄他干什么?神经啊?

但时书不敢说话,转身,出了院子。开始了,又开始了。牛马一样的生活。时书破防点被引爆,拿了根棍子上集市去。得走快二十里路。

一想到这儿,时书心里不高兴,好在有谢无炽陪他一起,勉强没那么破防,一边走一边带了根火把。古代总是一到夜里就什么也看不见,家家户户关上门,生人勿近,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时书去过几趟集市,认得路,但一到晚上辨认困难。桥边,窄路,野狗,树林,鬼火,眼前茫茫青烟,,一到夜里路边还有野狼。

时书路上的话少了很多,谢无炽走在他身旁:“心情不好吗?宝宝,你原地能跳多远?”

时书心不在焉:“立定跳远?至少两米五吧。”

谢无炽:“这条线试试。”

月光照在路上,树枝落下一道阴影。时书站在原地几乎没什么准备就起跳,跳到了非常远的位置。谢无炽笑着说:“这么厉害。”

时书笑了一秒,马上又想起了要买的两斤糖,笑不出来。

谢无炽:“注意力不集中。”

时书:“我现在笑不出来。”

谢无炽:“别怕,去哪儿我都陪你。”

时书被他打岔,情绪依然不太好,说:“没事。”但其实脑子里想的全是回家,爸妈,和对这里的陌生。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等走到集市上的小镇,天色很晚了,月光照在石板上像撒着细盐。

时书去糖店敲门,听到一声嘟哝,这家人睡了,开门掀开缸给他打了两斤糖。

时书拎着糖,往回走了没几步,肚子里饿得很不舒服。他俩这都走到晚上九点多了,回家得深夜十一二点。

时书在黑夜中眼睛发湿,谢无炽拎过糖包,牵住了他的手:“没什么,别害怕,我们走回去就是了。”

来的路和回去的路都陌生,经过的山野和竹林都和从小到大的路不一样。时书腹部不舒服,一开始还装作若无其事,慢慢就崩溃地“嗷呜”了几声。

时书:“这条路好远,好像走不到终点。”

谢无炽:“慢慢就走到了。”

时书:“走到终点我也不高兴,我不喜欢那个庄子。”

谢无炽:“我知道你不喜欢,乖,再等等,很快有人来接你走了。”

时书心中无限的沮丧:“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无炽牵他绕过一道崎岖不平的路:“当然是真的,我是你的爱人,我不骗你。”

时书:“……”

一边说话,一边眉头又拧了起来。时书盯着这片不透明的迷雾黑色森林,脚下的路磕磕碰碰,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则容易摔个狗吃屎。

尤其是长期的脚步单调地走路,甚至会产生一种疲劳和困乏感。时书走着走着,猛的往前一扑,幸好被谢无炽捞了起身。

“困了?”

时书:“有点困了。”

谢无炽:“还能走吗?过来,我背你。”

时书刚想挣扎和拒绝,没想到转瞬之间,已经被搂着负到了他背上,谢无炽:“这路还长,困了就睡一会儿。你到这儿来生物钟也形成了吧?天一黑就犯困。”

时书身子轻,趴在谢无炽的背上,火把起初还能烧火,慢慢油脂和柴火燃尽,火光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熄灭。眼前变成了一片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