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睡着了兄弟间不小心抱在一起了吧?时书尴尬地站起身:“我去放个水。”

没想到,谢无炽顺势起了身,拿起一旁的外衣搭在时书肩上:“我陪你一起去。”

时书心里一边想,我靠,真的吗?我正好很怕半夜去那个茅房上厕所。一边表面拒绝:“不用不用不用”

谢无炽趿着鞋袜,点起蜡烛:“走吧,我知道你半夜害怕。不要怕麻烦我,你老公行动力还可以,既不赖床,也不懒惰,意志能够控制躯体。”

“…………”时书:不是,谁想听后半段了?

时书和他一起出门,庭院里一片寂静,断壁残垣,荒芜残院。不可知的黑暗中容易滋生神秘主义,也是对鬼神的恐惧。时书被谢无炽拦在里侧,一起走,直到走到院子尽头的茅房。

谢无炽点着蜡烛:“别怕,我就在几步之外。”

时书怔了下,感觉到,他似乎真的有些了解自己。

时书进这隔门,烛光些微照进来。时书连忙进去一趟,赶紧出来洗手时,谢无炽果然站在离他只有几步的位置。

不仅如此,回去的一路,也让时书走在回廊内侧,他在靠近黑暗院落的一方。察觉到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特别照顾……时书心里有种别扭的感觉,手指握紧了又松开,进门时谢无炽也道:“你先进。”

时书进了门,木门“嘎吱”一声轻轻阖上,鬼神挡在门外,屋内一片灯光。

时书重新上床,心里有些感慨:“老公,老公……爱上他确实易如反掌。”

他躺下,谢无炽熄灭蜡烛,时书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谢无炽问:“要抱着我睡吗?现在很凉,可以把我当成取暖器。”

时书:“这不对吧?我抱着你睡。”

谢无炽:“有人跟你表白过吗?”

时书:“表白什么?”

谢无炽:“我爱你。”

“……”时书吓得往后挪了下,枕头也被挤到身后,在黑暗中想看清谢无炽的脸。也是最近这段时间干活累疯了,换成别的人时书早闪避离场,但此时此刻,实在是累得懒得下床。

时书:“什么啊?听不懂。”

谢无炽笑了声:“你十八岁就这个样子。”

时书有点困惑,但没感觉他有情绪,心里有些小念头,但拉着被角准备再睡了。睡眠好,加上只是中途起夜,时书很快就睡着了,直到再被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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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的存在,让时书心情稍微好一点了,接下来的几天,时书每天清晨起床放牛放羊,谢无炽一身白衣走在绿意斑驳的竹林,帮他赶着小羊一起到地头里去。

时书的破防感减轻了许多,每当他在田里割野草时,谢无炽拿棍子帮忙探蛇,确认安全才让他过去;有很多活儿到处乱跑,谢无炽也一直跟着他,还能认路,认人,帮忙撵狗。

到夜里,陪他吃饭,洗衣服,说话,去偏僻恐怖的小院子。

谢无炽确实是BUG状态,无法干涉除时书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情,他不用进食不用进水,进了也没事,每天吃饭的时候,时书剥个鸡蛋,眼睁睁看这位好兄弟咬一口,或者自己吃过的东西,好兄弟接过去继续吃了。

时书时常寻思,这什么情况,怪怪的。但除此以外,这个兄弟人好的没话说。

从山坡上的寺庙下来,有一座荒芜的寺院,据说很是灵验。但太过灵验,许久之前,一位因为分地不均的老人拿根绳子吊死在庙里,用命申冤,那以后寺庙就荒无人迹了。

时书一路从山上下来,路过小桥流水旁的豆腐摊,摊里忙前忙后的女人正在洗碗。一看见露出笑容:“小书,回来啦?”

时书:“杨姐。”

杨姐说:“累了吧?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