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乐,而是恐惧。”

时书一下磕巴了,他最怕跟人谈心:“呃……老哥,你也有忘不掉的人吗?”

“算是,”中年人说,“比如这棵树,我以前是想爬的,但后来摔了一次后就再也不爬了,生怕丢了性命,杯弓蛇影。”

时书:“你说的是爬树?”

“也许不是。”中年人看时书站到了枝桠间,解着透明的鱼线,“但是鱼钩挂在树上,实际上是需要人爬树上去取下来的。当然爬树的人也许有性命之虞,倒悬之危,坠落之惧,但还是要有人爬树。不然鱼钩便取不下来。”

“……”

时书没说话了,这个人肯定不是在说树。

见线重新绷直了,时书“咚”一声跳下来,震得周围灰尘弥漫:“我没事,小问题。”

中年人接过鱼钩,也没有说谢谢,转过身去:“假如没吃没喝,只有这一只鱼钩,树又是钢刀插出的刀山,谁敢上去取呢?勇士去取,抑或是披坚执锐的人去取,为什么二者不能是同一个人。”

“入魔,着了相。钓个鱼也钓不清净。”

时书转开了话题,看到岸边的浅流,随口问:“你这儿能钓上吗?”

“钓不上,空度岁月。但又不敢爬树。”

“……”

时书也不说话了,牵着茯苓:“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