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她搭过话的那个新来的小孩睁着茫然无知的眼睛,在实验床上被剖开颅骨,稚嫩的大脑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贴满了芯片

片刻后,这颗用废了的脑子就连同尸体一起被扔进了垃圾箱。

小孩死前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哭叫着抓住那个姐姐的时候,对方会完全无动于衷任由她被带走。

016是“老资历”,比这些编号在五百开外的孩子早来三年,换来一个不会轻易做开颅的好待遇。

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魅力无边,而是这块材料从买来就没开口说过话,实验价值不够高,只能用来试验一些不够稳定的药剂。

她为此活了下来,伤痕累累、满臂针孔地活着,用自己的身体饲养那些时而寒冰刻骨、时而烈火烹肉的药物。

她习惯了。

因为不会说话,哪个工作人员心情不好时她也是最安静乖巧的代偿品实验室禁止因个人因素造成材料损伤,但要是做试验弄坏,高层是不会管的。

为此,不会发出烦人哀嚎的016大受欢迎。

这次实验结束,她依旧活着,摇摇晃晃经过那些穿着制服的人的眼睛,忽然被人按住了。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包扎一下吧。”

那个人的实验服穿得有些不伦不类,016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劲,可她没有动作,麻木地任由那个人用绷带裹住她漏了一块的腰。

“痛吗?”

016想了想,摇头。

什么叫“痛”?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