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裹着自己轻轻哦了一声,“但其实他们对我不错呢,除了有点凶,喜欢欺负人,其他还可以的。”
向南看出他心不在焉,坐到他身侧把一团被子包搂进怀里,“那你怎么想?”
褚楚摇头,“我也不知道了。”
“但我一定不是好人。”
还挺有自知之明,向南失笑。
“你可以告诉我爸爸的事吗?没人告诉我……”褚楚睁着微微下垂的圆眼看着向南,像一只可爱小狗。
向南仔细给他陈述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归根结底还是要补齐账面上的窟窿,也就是说还是要钱。
褚楚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他只是觉得不想要黎骁和江途的钱了,垂着眼抱住膝盖,他不知道江途说得是不是真的,他爸爸是不是确实做过把人逼到跳楼这种事。
即使当事人就在楼下,他还是有点不敢问。
“那一定会坐牢吗?”褚楚下意识攥紧向南的衣袖。
向南知道结果可能让他难以接受,不过还是点头,“补齐了款也只是少判几年,我找最好的律师过来,争取更多的宽待空间。”
褚楚手指松开,他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更别说是这样严重的家庭变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江途撤诉也不行吗?”
向南依旧摇头。
晚上褚楚和褚仲吃了顿饭,走时眼眶都是红的。
“是我对不起你哥。”
原来都是真的。
褚仲告诉褚楚他的成长基金里有一笔钱,足够衣食无忧过完这辈子,也不需要再为了他的官司奔波。
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几斤几两,褚仲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只是希望褚楚能上个大学,毕业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行。
褚楚在向南家里住了小半个月,整天脑子昏昏没什么精神,开庭的那天他去旁听,江途和黎骁也在,向南和他坐在一起,中间的走道分隔开看不见的隔膜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