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濯觉得自己的脊柱每一个骨节,都被无形的尖锐钉子钉入,扎出一个个空空的孔洞,寒冷的风从里面穿孔而过,这样才算是真的冻入骨髓。

他的心脏豁开了一个口子。

辛禾雪看见卫濯脸上冷静的惯常神色隐隐龟裂,流露出难言的不堪与悲伤来。

【卫濯虐心值+10】

他是不是有点太坏了?

辛禾雪默默地想。

他惯会用些杀人诛心的把戏。

当然也要接受对方心态崩坏后冲动之下狂风暴雨的后果。

冰袋突然掉落到地上,卫濯像是发狂的疯犬,眼底压抑着赤红色,将孱弱的向导猛地扑倒在后排的座位上。

他压着辛禾雪,那样强势的姿态,拱起的肩背笼络车顶的光线,影子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他的左手还握着辛禾雪的小腿,距离极近,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会不管不顾地顶进去。

“不是因为精神疏导,也不是什么该死的情感错位。”卫濯身上狂烈的侵占气息过于浓重,平时如同黑水一般的眼睛翻涌着千百种情绪,声音像是从泛冷牙缝中挤出,“你能感受到吗?”

辛禾雪确实感知到了坚硬的烙铁,已经死死地抵住了他的腿根。

他的手指本能地蜷了蜷,却遭到哨兵五指的挤入,连指缝的空隙也逃不过。

他瑟缩地点了点头,像是迫于对方的威势和哨向之间无法跨越的身体素质差异才选择低头。

卫濯的心脏像是浸泡在水中,酸胀得异常难受,他埋首在辛禾雪的颈窝里。

“在很早之前,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我可以亲吻你。”

辛禾雪的颈侧没有布料隔开,肌肤相贴的时候,连来自哨兵的呼吸都能够让他直接发颤。

“什么……?”

卫濯声色低沉喑哑。

“你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

“你摔伤了由我从训练室一路背回寝室床上的时候。”

“你在宿舍浴室里没带衣服,叫我送过去的时候。”

“辛禾雪。”卫濯侧过头,吻住了那闷粉色的耳垂,“就那么放心我吗?”

“每一次,每一次和你接触的时候,我都硬得难受,就算不说话,只是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我担心你觉得我是变态,每一次我都回避了。”

哪怕只是在社交距离,只要闻到来自青年身上的冷香。

在夜晚,那样细密绵绵的,却又淡得仿佛风吹就会散开的淡冷香气,都会萦绕在他晦暗的梦境里。

他无数次因为这样来源于本能冲动的肮脏的欲望,感到自我唾弃,于是避开和辛禾雪接触的机会。

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有一个哨兵横亘在他们当中。

卫濯:“辛禾雪。”

卫濯:“我做错了。”

他将自己从前的心迹从脏器里剖开,赤裸裸地袒露给辛禾雪看。

卫濯越是述说着,声线越是冷静,直到感知到身下孱弱的青年抖颤,他凑近的距离像是耳鬓厮磨,一字一顿冷声道:“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应该操、你。”

他每个字都说得发狠,好像随着音节落下,每一个音节都会深深凿进辛禾雪的身体里。

直到干得青年浑身泛红,直到辛禾雪连柔软的发丝都在乱颤。

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已经让辛禾雪神志朦胧地呜咽出声,“停下……”

那枚舌钉就在他们的唇舌之际搅乱,金属材质嵌在血肉里,随着两人的体温不断升温。

或许是因为舌尖穿孔的恢复期还没有安全度过,亲吻里涌出起哨兵退入绝境而战的血腥气味,迷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