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真揽住辛禾雪的腰。

辛禾雪背对着他,所以恨真不会看见对方的神情。

秀气的眉压着眼皮,辛禾雪眼底终于敞露出暂时松懈的情绪。

险胜。

若非临场发挥得及时,就要和蛇交配了。

辛禾雪顿了顿,压制住了微妙的反胃,虽然刚才看不见,不良反应大幅度减少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他产生生理性的眩晕恶心。

臭蛇。

………

恨真在第二天主动提出了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他没有和辛禾雪说出真实原因和计划,只是说自己此前伤重,需要找个洞府福地冬眠养伤。

恨真会到安宁塔夺取自己本来的躯壳,但是在这之前,他需要吞噬更多的妖物,获取灵气,这就是杀戮道赖以生存的方式。

但是这样腌臜血腥的事情,他不会让辛禾雪知道。

小鱼菩萨只需要高坐神龛上就好了,腥风不吹,血雨不沾。

临别前,恨真跟狗一样抱着辛禾雪啃。

辛禾雪嫌弃地闭目,对于劈头盖脸密密匝匝的亲吻,只好装作视若无睹。

眼不见为净。

“嘶。”

他的嘴唇被恨真咬了一口。

辛禾雪蹙起眉心,“别咬我。”

没出血,但是有点白痕印子。

辛禾雪摁住了转移到他脖颈上乱舔乱啃的脑袋,“不许咬。”

“别把狂犬病传染给我。”

恨真没回答,只是咧齿笑了一下。

“嘶。”

辛禾雪眉眼吃痛地皱了皱。

通过打磨得清晰可视的铜镜,辛禾雪可以看见恨真在他脖颈处咬出了白痕牙印,就和标记一样。

恨真一边安抚地亲了亲辛禾雪的唇角,一边低低切切地仿佛从寒冷齿缝间挤出声音,“我离开的时间里,你不要去找步锦程还有那个姓周的。”

“否则,我一定会狠狠**你,把你锁到床头上。这样你每天睁眼闭眼就只能见到我。”

从恨真口中放出来的狠话,雷声大雨点小,对于辛禾雪来说,浑然没有威力。

不过……

姓周的。

辛禾雪敏锐地从恨真口中获得了第一步线索。

………

京城车马盛,香车的车轮碌碌碾过大道,名贵骏马于街头巷尾嘶鸣。

瑞雪兆丰年,即便温度已经降下来,北风吹寒,城中各个坊市依旧不改热闹景象,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

酒楼幌子高高在北风中飘扬,戏馆窗棂传出吟咏低唱的绵软音调,贵客们在冬日里围着炉子小酌慢饮。

国子监立冬的一日假期方才过了不久,眼下要想再等放假,就只有到寒衣节的时候了。

如今这个时节,京中已经多了许多从各地赶考上京的乡贡,同这些国子监中央官学出身的生员不同,多数乡贡因为家中无人为官,更交不起学费,更多凭借的是自己的领悟,在山林寺庙中自学。

国子监本就是众多大儒与禅师讲学的场所,有些上京的乡贡除去在落脚的邸舍中自习,也会选择到国子监中坐列旁听席。

正是晌午放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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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白襕衫的青年学子从集贤门中走出来。

辛禾雪扫过这些学生,他当然不打算大海捞针地一个个询问过去。

他在甩鱼钩,钓书生。

辛禾雪也不记得自己见过多少个穷书生,兴许从这群人里出来的,有见过他的呢?

当然,这种方法需要碰一碰运气。

但他是锦鲤,最不缺的就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