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向江泠,动作间?,发髻上簪着的茶花也?随着动作飘下。

纷纷扬扬中,也?没指望扔到他,但是没想到,眼见着香囊要落到别的地方,江泠竟急急伸手去接,绣着叶秋水名字的香囊就这般落在他手中,那朵茶花慢慢地飘向他的怀里,卡在了衣领上。

他仰起头,阁楼上,少女半探出头,今日她穿了喜庆的石榴红半臂襦衫,天水碧纱罗披帛从肩头滑落,半挂在纤细的胳膊上,随风飘荡,隐隐可见单薄的襦衫下,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雪腻的光泽。

江泠的马停住了,目光移不开,牢牢地映在少女身上。

叶秋水低下头,对上他的目光,十七岁的江泠已是一身成?年男子的骨架,肩背宽阔,清秀的眉眼也?挣脱出几分硬朗的色彩。

叶秋水呆了片刻,一时间?,周遭的喧嚣浮动似乎都停住了,眼神交汇,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她心中震动不已,胸口发热。

官兵小声地提醒了几句,江泠才回神,紧紧握着那枚香囊,右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轻抚领口簪着的茶花,缓缓向前?。

官家赐宴,进士们游街完又进宫了。

江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打听状元郎有没有定亲的人家很多,还有一些是来询问叶秋水婚事?的,作为当家主母的叶寡妇艰难地应付着,心里真是又喜又累。

“哎呀呀,看不过来了。”

叶寡妇说道:“我真是看谁都满意,我挑不过来,由着你?们自己选吧。”

叶秋水及笄了,亭亭玉立,她手中嫁妆丰厚,无论是打理内务,还是管家中产业皆游刃有余,许多世家大族,最需要的便是这样的主母。

更何况,如今的江家早已不是当年的小门小户了,江书生位高?权重,年初还为叶寡妇挣来了诰命,江泠又高?中状元,朝廷授官,即将任职,自然,叶秋水的婚事?亦是重中之重,少不得人排队求娶。

叶秋水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她坐在堂中,时不时往长?廊上张望一下,看看江泠有没有回来。

等了许久,叶寡妇和?江书生撑不住先回屋睡下,她依旧坐在远处,点着一盏灯等候。

许久,门房传来说话声,江泠跨过门槛,堂中灯光微黄,远远地瞧见熟悉的纤瘦身影趴在案上,长?发披了满身。

江泠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叶秋水等了许久,趴在桌上睡着,枕着自己的胳膊,脸颊压得鼓起,熟睡时,浓纤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

江泠莫名扬唇,无声地笑了笑,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没有将人叫醒,而是弯腰稳稳地将叶秋水抱起来,熄了堂屋的灯,往后院走去。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鼻尖,叶秋水睁开眼,男子的气息将她团团围住,肩上裹着的长?袍上有他身上独有的清冽味道,叶秋水眉梢轻抬,昏色中,先瞥见的是轮廓清晰的下颌,泛着莹白的光,玉一般,再?往上,轻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好?看的眉眼,她看了许久,最后,目光又落在嘴唇上。

大概是察觉到怀中人的视线,江泠低头看了眼,“醒了?”

唇瓣启合,声音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