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巅峰的刹那钟晏慈窄薄的嵴背猛然弓起,像蝴蝶扑朔着分娩。顾嘉则有好几秒停在他身体里连动都不敢动,忍了又忍,呼了口气,伸手撑在玻璃上,看向钟晏慈的眼睛。
只是对方并没有看他。钟晏慈侧着身,泪痣缀在眼尾,冷茶色的眼珠望向窗外,洇着稀薄的水汽。
他的虹膜颜色很漂亮,平素远看时带着点林雾似的绿,现在蒙着层水,在漫天云霞下犹如兆载永劫的琥珀。烟灰色的发丝贴在侧颈上,顾嘉则手贱地撩起一缕缠在手指上,在挨骂之前赶紧放下,状似抱怨地转移话题:“你怎么看都不看我啊。”
钟晏慈看他一眼,在顾嘉则高兴了一秒之后又转过头去。顾嘉则气急败坏,把刚洗完本就乱糟糟的一头黑发抓得更乱了。
对方眼睛里没有他的时候,总是让他莫名感觉浑身难受。他憋着口气,像个想要博取关注的小孩,幼稚地追问:“我长得有这么欠奉吗?”
钟晏慈挑了下唇角,泄出点笑音。平心而论,其实顾嘉则挺帅的,带着点混血感,就是不笑的时候拉着个驴脸,让他很想拿修图工具液一下。
他不说话,顾嘉则便越发不依不饶。缠得久了,钟晏慈终于纡尊降贵地搭理了他一下:“你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觉得怎样很重要?”舞吧/齡六,四一5伶;5追更Qun
好尖锐的问题,总之:“我就想知道,快说快说。”
“还行。”
太敷衍了吧!顾嘉则还想说什么,但钟晏慈又把视线移走了。他把自己气了个半死,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按住身下人的身体,将对方的双腿架在肩上,用力挺身。
好让你爬都爬不起来,只能挂在我身上,看着我。
看着我。
不要移开视线。
不要抛下我。
……不要……不要什么?
颠倒的梦境,支离的妄想,无意义的祈求,斑斓的光影,相缠的鼻息,迷惘的囚灵,荒谬的赌约,暴烈的交媾。270度的落地窗让整个房间像一个不规则的玻璃容器,在西沉的泡沫里打旋,翻滚着涌向消亡。夕照如烈火如脓血,让日光下的一切都璀璨到不可捉,唯有性是真实的,缠缚着麻痹的五感,沉入黑夜。
顾嘉则拽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拉紧,又松手。他很热,身上出了一身汗,肩臂上贲张的肌肉明晃晃地反着光。钟晏慈的两条腿就垂挂在他的臂弯里,被衬得又长又直,脚尖绷着。
他的不应期还没过去,每顶一次都是翻倍的快感。眼睛因长时间注视亮光而干涩刺痛,他喘息着闭了下眼,快感让他几乎耳鸣,四肢百骸要命的酥软。以至于当顾嘉则忽然倾过身,抓住他的手腕,垂首亲吻他发鬓的时候,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将人踹下去。
相较于刚进去时的意乱情迷,顾嘉则现在已经适应了很多,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低着头,湿烫的嘴唇贴在钟晏慈鬓角的碎发处,一下又一下密密地啄吻,如同着魔。
太亲密了,也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晰地闻见对方洗发水的味道。他迷恋地嗅闻着那种薄荷的冰凉气息,从肺叶里过一遍,再吐出来。
脖颈很快被钳住,强行把他从身上撕开。顾嘉则没有挣扎,被这么掐着要害,反倒哑着嗓子笑起来。胸腔震了震,涌起一点荒谬的甜蜜。
从没这样确定地意识到,“我完了。”
好想念之前满满当当的评论区……(暗示ing)
赌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