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是阻碍我的部分,除了能帮助我的,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差别。没有差别,人都是一样的,长得一模一样,脑子一模一样,长皮长肉长器官和骨头,烂掉之后都臭烘烘的,烧完之后都是黑乎乎的,一堆灰烬,什么也没有,连土都比不上,因为土还更重一点。

哈。

好笑。

一号眨了眨眼睛,很慢地,直勾勾望着乐园,几乎不眨眼,想了半天,感觉自己从高速公路的汽车变成了慢吞吞的没有水的乌龟,张了张口,有些干渴,钟仁挑了挑眉,从旁边的墙上取下一个水杯,在饮水机里面取了一杯水,递给他:“是冷的,希望你不会觉得太可怕。”

钟仁开玩笑似的说这话,一号却好像当真了,看了钟仁一眼,低下头去,又看着手里的水杯,那是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蓝白色的杯子,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公司标志,一号看着,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某些公司会在经过的部分打上印记,好像这块地已经属于自己。

据说,有一种公司,会对留下印记的地方进行收购,如果买下了,那就相安无事,如果没有买下来,大家都要去死。

会那样吗?会死吗?还是奇奇怪怪的其他死法呢?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号对着水里的自己笑了一下,将水一饮而尽了,有那么一瞬,他的气质仿佛是坦然赴死。

房间里面的气氛,更古怪了。

一号喝了水,脸上泛出一点红晕,好像他不是喝了水,而是喝了酒。

“我们会死吗?”

一号望着乐园问。

乐园说:“人固有一死。早晚而已,是吧?”

他看向钟仁问。

钟仁点了点头,他站在旁边,一号也看向他,他就坐在了乐园旁边,像两个班主任在对失恋的学生苦口婆心劝导的那种位置。

看起来还怪好笑的。

不过,一号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他有点想笑,他来这里,出现的笑料已经够多了,如果他想笑出来,是没问题的,就想一下自己之前的表现,他就知道怎么笑出来,但是,一时间又有点笑不出来,好像心里沉甸甸的,挂着一块石头,这石头还是只用丝线系了一个活扣。

随便一想都觉得很可怕,仔细一想,更加可怕。

乐园问:“怎么?你想用死亡来支付代价?也不是不可以。”

他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仿佛是说我也接受你死在面前当房费,又好像是在说,你要是想就这么死了,你看我怎么处理你的尸体?

一号又感觉到了那种被包围得喘不过气的氛围,皱了皱眉,低下头去,低声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打算离开了。

乐园还以为他说完就要站起身来。

但是等了一小会儿,一号没有离开,乐园也没有看见一号站起来,一号也就没有等到回答。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没法平静,只能将就着这种激烈的情绪说:“随便你们开条件吧。或许你们开出来的条件,我能办成,还不用麻烦大家,少点事情,大家都好,不是吗?”

这话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了。

乐园打量他:“你有什么值得我要的?”

他笑了一下:“哦,我也不是没有事情要人,只不过,我什么也不会给你。”

一号怔怔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答应了?那我之后还需要去死吗?没有答应?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离开了?死皮赖脸好像不太好,不对,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这点小事算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其实周围的大多数人都比较害怕乐园,还有乐园旁边的钟仁,他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