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澜脸色与平常无异,眉眼却柔和了几分,凌澈凤眸映着烛光,像是装了满天星,“与金婶喝得少,自?然是不知的。”
金叔也稍微喝了几杯,闻言笑道,“人家酒量好还不好酒,你两杯就倒还爱天天喝。”
金婶摇摇头,又?笑道,“你叫小?岑跟我比,我指定能赢。”
“跟人家小?岑比,你也不害臊。”因?着几分醉意,金叔也忘了什么,还扭头问箫澜道,“是吧箫澜。”
箫澜没有答话。
她拒绝了金婶金叔的留宿邀请,借着月色回家。
虽是入了秋,田间地头和溪边小?路仍旧有零星几声蛙鸣,喝酒时没什么感?觉,如今走在路上竟也有点醺醺然,生出了几分恍惚的醉意。
她想?起来,岑珠确实跟金婶喝过酒,两个人半斤八两,不相上下,才两杯便晕了脑袋,回去时连路都走不稳,又?怕黑,一路攀着她的手臂,“为什么这么黑呀。”
“去捉萤火虫可以么?”
“月亮一直不灭,我们摘一个带回家当?蜡烛好不好,这样以后就不会黑了。”
“为什么摘不了,水里不是有么?”
静谧的水面映着黑夜,随风荡出几圈微波,层层跌宕开?来,月影摇晃,即刻又?恢复了平静。
她当?时回答的什么?
“水中月,镜中花,皆为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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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触,不可求。
“萧娘子?!你怎么在这儿?”
箫澜回过头,在清亮月光中看见了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庞李明之。
他很惊讶,“萧娘子怎么还没回家。”
箫澜掀起眼皮懒懒扫过他几眼,又?收回目光,提步离开?。
哪知李明之却缠了上来,“萧娘子你喝酒了?”
“怎么不说话,醉了么?”
“我送你回家吧。”
“簌”地一声,一根树枝忽而斜斜插在李明之身前的地面上,李明之脚步一僵,缓慢抬起头看向箫澜,脸色微白,“萧娘子,你这是……”
箫澜眉心微蹙,冷白脸庞映着月光,头一次露出明显的烦躁表情来,“别跟着我。”
凤眸如墨,凝着冷光,对视时有一种被针尖对着的强烈压迫感?,李明之头脑空白,一步也踏不出了。
只差一点点,这树枝就能扎到他身上。
*
“阿瑜,是你带你弟弟回来的,他在外头,都发生了什么。”
岑家大厅内,岑父闭着眼,沉声问岑瑜。
岑瑜才从?外归家,闻言微微一顿,“没什么。”
岑父睁开?眼,凌厉的目光径直对准了她,“你弟弟已?经跟我说了。”
“他跟箫澜在一起了是不是。”
见他已?经知晓,岑瑜也就不隐瞒了,“是。”
“他们住在一起。”
岑父脸色微沉,“我就知道,箫澜心思不简单。”
“当?初还在家时就应该把她打死。”
“竟敢蛊惑阿珠。”
尽管岑瑜也不喜箫澜,闻言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她将?阿弟护得很好。”
可岑父却不听她的话,只喃喃道,“你弟弟被她蛊惑了,心野了,翅膀硬了,只想?着回去跟她过苦日子。”
“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们不能留着这么一个祸害在。”
岑瑜眉头皱得更深,“爹,不必如此。”
她直白道,“我们如今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对付她。”
岑父来回走动,“这你不用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