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瞥他一眼,将手收起揣进袖袋里,道:“你留在御马监,管好勇士营,将线报整理好……”

逢力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御马监才是沈公的大本营,这是沈公信重自己呢!

逢力又高兴起来了。

沈玉衡补充道:“等沈少监走了,你便顶替他的职位。”

逢力这下更高兴了,御马监的沈少监是沈广的人,看来沈公要出手搞那人了,这少监位置他逢力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可比逢会那倒霉蛋要自己重头打拼轻松多了。

逢力应道:“是!小的一定盯好他们!”

御马监的眼线,勇士营,线报,还有沈少监,一个都逃不过他逢力的火眼金睛!

沈玉衡又道:“多骞,多金。”

门边守夜的两个小內侍,连忙应道:“是。”

沈玉衡低头看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宦官,叹了口气,道:“你二人今后好生伺候圣上,日夜陪伴,哄着他陪他玩乐,片刻别离开他。”

他想再提点几句,但想到景裕现在已是皇帝,不可妄加非议,只好道:“别让沈多福、沈丰占了机会。”

多金和多骞没想到沈公会把贴身內侍这般好的位置让给他俩,连连道谢:“是,奴婢定不让那二人接近圣上,尽心尽力伺候圣上。”

沈玉衡见没什么好再交代了,便挥挥手道:“逢力,回去歇着吧,今日辛苦,下次去咱家宅第时记得寻多贤领赏。”

逢力笑得见牙不见眼:“谢沈公。”

他扣了扣袖子,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事……沈老公似乎因为我们抓小黄门不太高兴……”

沈玉衡勾起个不明显的冷笑。

沈广竟还有脸不高兴……

他主子被丢在冷宫折磨的这笔账,他定要讨回来!

“沈玉衡!”

寝殿内突然响起景裕的叫唤。

沈玉衡道:“陛下,奴婢在。”

看来那不省心的小皇帝又醒了。

沈公公无奈地向逢力摆摆手,让下属离开,兀自抬脚往殿内走去。

他只希望多骞多金能早日得了景裕的青眼,好叫小皇帝别再这般熬鹰一样地熬他了。

景裕在黑暗之中静静地坐着。

他见沈大伴快步走进室内,眼里闪烁着泪光,叫道:“你答应我不走开的!你怎么不在?”

沈玉衡连忙跪下认错:“奴婢在殿外处理一些军务,奴婢知错。”

景裕跑下床来,一脚踢在沈玉衡肩头,眼泪串珠一般地落下:“你明明答应我了不走的,你根本不在意我,你就是在是骗我!哪有那么多事要忙,总是去御马监,去军营,去见父皇……谁都比我重要……!”

沈玉衡被踢得身形一歪。

他把身体躬得更低,谦卑诚恳地道:“陛下,是奴婢的能力不足,才无法时时刻刻陪伴在陛下左右,奴婢知错,请陛下责罚。”

景裕痛哭一声,心理面又气又怕,抓起床边的琉璃灯便砸了过去,吼道:“你就只会道歉!”

“哐啷”!

琉璃灯撞上沈玉衡的额角,琉璃碎裂,落了一地。

浓浓的夜色里,一条细流反射着微光,从沈玉衡的额角蜿蜒而下。

景裕悚然一惊,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了。

他呐呐着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不敢看沈玉衡的脸色,一点点地缩进大伴怀里,可怜巴巴地哭道:“朕,朕不是故意的……朕不想伤害你的,朕只是有点……朕害怕失去伴伴。”

鲜血落进了眼里,沈玉衡眯了眯眼帘,挡住血液。

他宽慰怀里的天子:“奴婢皮糙肉厚,无事。”

景裕更是愧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