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的生存条件严苛,一言不合就是下跪掌掴,请求主子责罚。
萧烬轻轻地叹了声气,也不知道他家的玉衡在宫里,是不是如同多鱼一般,经常要受这样的委屈。
他轻声地对多鱼道:“和我不必如此拘礼,好好的身子便不要再折腾了,若是不慎伤到了根本,后悔都来不及,往后莫要再伤及自身了。”
多鱼鼻子一酸,泪眼汪汪地道:“奴婢知道了,萧公子……”
萧烬看着多鱼那张模糊的脸,到处都是红艳艳的。
他叹了口气,安抚了几句,又继续问道:“此处是御赐的宅邸,是沈公自己住的宅子吗?他把我放在了自己的宅子里?”
多鱼伸出拳头,拧了两下眼睛,又恢复了欢快的语气,回道:“宫人的一切都是天家给的,沈公不能置产业和宅邸,他只有这一处宅子。”
他见萧烬眉头皱起,连忙开解起来:“公子别担心,主院的下人全都是好生排查过的可信之人,昨日之事也早就和下人还有府医对好了说辞,即使有人问起,外人也探查不到萧公子的身份。”
萧烬被宽慰了些许,但心里依然不太踏实。
多鱼见萧烬嘴唇抿起,像是有些干燥,再次问道:“公子可要喝水?”
萧烬松开嘴唇,思忖着道:“麻烦先叫府医来看看我吧,估计大夫需要要先看舌象,喝了水舌象便不准了。”
多鱼应了一声,道:“宋太医还留在府第内呢,奴婢去叫他来。”
萧烬听闻友人居然还在,展颜微笑,柔声道:“那就劳烦小公公了。”
多鱼连连摆手,迈着欢快的小碎步就往屋外走去。
萧烬靠坐在床头,慢慢把颤抖的双手搭到腰腹上面,歪歪扭扭地叠好。
如今他已清醒,屋内又无人,正好可以好好思一下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萧烬在冷宫里是被水直接给泼醒,然后强行灌了鸩酒下去的。
那时他以为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再也不必为多活几日而挣扎,多要一口饭而颜面尽失。
虽有不甘,却也是释然的。
但若是这条早该断绝的性命,之后拖累了两位故人,让沈玉衡和宋维谦惹上了杀身之祸……
他这条命却也不是非活不可。
毕竟入宫六年,他在此世间已没什么念想……
能再次见到故人,已是了无遗憾了。
萧烬挺身。
他与沈玉衡终于合二为一,萧烬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沉沉从喉咙呼出一口浊气。
不知不觉,沈玉衡的肩已经被他紧紧环住。
这些肮脏的事,那些记忆里交缠的影子,生他的父母,同胞的兄弟,一遍遍翻滚徘徊,全都搅为了令人眩晕的光影。
萧烬咬着牙,拼命想要驱逐那些鬼魅。
一只颤抖无力的手忽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下一秒,又因为他的动作紧绷了手指,几乎不能握紧。
他低头看了看沈玉衡,下颌滴下来的汗水恰好与男人的泪水交融。
停顿了几秒,萧烬伸出手,挡住了他蒙着雾气,却仍有几分清透的双眸。
他不喜欢沈玉衡的眼睛,装凶都装不好,温柔的像是在怜悯什么可悲的东西。
他……更不喜欢那个被怜悯的可悲的东西。
第 55 章 第 55 章
55
这场占有几乎持续了一整夜,沈玉衡到后来已经晕过去好几次,感觉自己好像乘在浪心的一艘小舟,在沉浮间逐渐迷失了方向。
清晨,斑驳的晨光照亮了室内。
他疲惫到指尖都动弹不得,刚刚恢复的体力全都喂了狗,除了睡觉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