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辨不出情绪。

李禅秀第一次拉拢人,被这一看,便有些怯场,可想到自己和父亲的处境,他咬咬牙,还是绞尽脑汁、费劲言语,继续劝说。

终于,裴椹哑声说:“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但此事需从长计议。我……”

他深吸一口气,道:“身为子孙,我理应为祖父报仇。身为将军,我也应为葬在北地的将士们讨一个公道。我并非不能接受换一个君主,只是若因此引得天下大乱,反倒是我的罪过。”

魏太傅不可能骗他,信中所说必然是真。所以即便不投靠李玹,他也不想再效忠洛阳皇宫里的那位了。

李禅秀见事情可成,忙道:“这我知晓,父亲和太傅的意思也是要从长计议,所以父亲如今还在太子府,没有离开。而且我觉得,裴将军若能加入我们,反而能避免天下大乱。”

到时直接在洛阳宫变夺位,而裴椹稳住边疆,就可不乱。

裴椹似乎也猜到他的想法,良久点了点头,轻声:“嗯。”

李禅秀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确定裴椹真的答应了,惊喜得险些直接站起来,难得露出少年气的一面。

裴椹也鲜少见他这般真实的开心,唇角不由也泛起笑意。

李禅秀高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事态,忙道了声歉,接着想起裴椹刚进房间时,似乎也有话要说,不由问:“对了,你刚回来时,是不是也有事要说?”

裴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半晌才有些僵硬道:“不,没、没什么。”

刚开始确实有话想说,可经历这一番事后,那些话哪还说得出口?何况,何况公主期待他回来,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而是有正事要跟他说。

裴椹少有的有些狼狈,忙起身道:“我还有事,今晚就歇在书房,公主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就告辞看,脚步仓促地走了。

李禅秀一阵困惑,总感觉情况并非对方解释的那样。

裴椹到了书房,冷静片刻,拿出书信又看一会儿,忽然想到还有事要问李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