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裴椹将这一切当成是履行祖父诺言需完成的任务,可他年已二十三,早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却迟迟不婚,早急坏了燕王夫妇。
如今赐婚也好,履诺也罢,总归是他愿意成亲,燕王夫妇都喜不自胜,很是上心地替他筹备婚礼。
这日裴椹回家,就见父母都喜气洋洋地准备聘礼,还让他去试婚服,遗憾说什么“要不是非要办这么急,婚服还可以做更精致些”。
尤其燕王妃,一再道:“你的就罢了,男子的婚服都大差不差,公主那边也不知她满不满意。唉,这女孩子家,一辈子就这一次,依我说,还是得时间宽裕,做得更精致漂亮些才好。她又不受宠,这都要成亲了,圣上还没有把她放出来的意思,想必宫里也不会怎么用心准备,也只有咱们帮忙准备一下嫁衣……”
裴椹见母亲期盼又忐忑,担心那公主对嫁衣不满意的样子,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道:“只是履行祖父诺言而已,又不是真成亲。她不会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她,母亲何必如此上心?”
燕王妃被他说得表情一僵,似乎才想起这是作戏,一时又失落遗憾。
燕王见妻子神情瞬间黯然,不由在心中责怪儿子,可他也知这事是自己擅自替儿子答应,指不定儿子心中还憋着气,于是也不好责备,反而讪讪:“虽说是假的,可你样貌不错,样样优秀,公主又年轻,正是花样的年纪,这……说不定你们相处久了,日久生情也……”
“也”字还没说完,就挨了儿子一记冷眼,燕王顿时闭口。
裴椹扫完他,才道:“父亲慎言,我心在疆场,无心儿女私情,更不可能喜欢公主。另外……”
虽然刚才的话伤了母亲的心,他心中也有些后悔,可还是提醒:“你们对这亲事如此欢天喜地,万一叫圣上知道,怀疑我们裴家早就跟被圈禁的那位……”
话没说完,燕王就先倒吸一口凉气,神情瞬间紧张起来。
裴椹点到即止,没有多说。
并非他恐吓父亲,而是真有可能。早年太子刚被圈禁时,他祖父就上书替太子求过情,惹了圣上不悦。现在他们家再欢天喜地与太子结亲,能不被怀疑是早与太子有勾结?
事实上,这次给他和太子的女儿赐婚,老皇帝就犹豫过。是魏太傅动用关系,让老皇帝打消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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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推移,成亲的日子很快到来。
裴椹已经从最初刚得知消息时的生气,到后来接受,再到如今有条不紊地准备婚礼,晚上平静躺在床上,等待明天接亲的时间到来。
太子府的北院,同样该休息的两人,却都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