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礼轻嗤:“呵,男人。”他嘟囔道:“我才不信。”
杨太医别开双眼,全作未见。
俞书礼撑起手肘望向他,问:“杨太医,那我究竟是什么毛病啊?”
杨太医转过脸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俞书礼的脸,随后又看了眼魏延。片刻后,他朝俞书礼招了招手:“过来,我摸摸你的后脑。”
俞书礼顺从地“哦”了一声,倾身凑头过去。
杨太医沿着他的后脑一路摸过去,随后拧眉,神情严肃:“镇国公从前……是否失忆过?”
“失忆?”俞书礼“诶”了一声:“就是上回,落水之后,不记得两三年前的事情,但是很久之前的还是记得的。”
“除了这次之外呢?”
俞书礼一愣。
“什么意思?”俞书礼瞬间脑袋放空,他的声音微颤:“您的意思是……”
“在这次失忆之前,镇国公应该还失忆过一次。”杨太医扶着下巴断言:“只是你不记得了。”
俞书礼的脸上瞬间血色褪尽,脸色惨白,他后退一步,呢喃:“怎么……可能……”
俞书礼一把抓住魏延的手臂,猛然抬头:“你知道……是不是?”
魏延搂住不安的他,叹了口气,转头问杨太医:“杨太医,可能看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失忆么?”
杨太医摇头:“镇国公头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即使有外伤,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也已经痊愈了,再难找到踪迹。”他问俞书礼:“镇国公关于从前的记忆,可知道有哪一段时间是丢失的?许是可以从这方面寻找线索。”
“细碎的记忆我早就没有了,但几件大事,我都还隐隐约约有些印象,真的不觉得自己之前有失忆过……” 俞书礼摸着脑袋,似乎还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突然发现二次失忆的事实。
“此次头疼,有什么异样吗?”
俞书礼看了眼魏延。
魏延道:“放心吧,杨太医对于事件全部知情。”
俞书礼这才道:“就是莫名其妙想起了一部分从前完颜浚做质子时的记忆,许是因为今日再次见到了他……”他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缓缓道:“但我还想起了……”
“还想起了谁?”杨太医拿出纸笔,一字一顿记录俞书礼的症状,写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下来等俞书礼继续说,俞书礼却迟迟没有后话。
他从魏延的怀中挣了出来。
魏延垂眸看他,却见他始终不肯抬头。
“想起了……”俞书礼闷着头,“魏延……”
魏延的手指勉强撑住桌案,“是吗?竟然是关于我?”
杨太医手中的墨笔滴落在纸上,留下一道浓重的墨痕。
他觑了眼魏延铁青的脸色,知道二人之间恐怕还有故事。但碍于医者仁心,即便是忤逆魏延,他也仍旧问:“是关于什么的?”
“完颜浚……在受刑,鞭刑。”俞书礼慢吞吞,一字一顿道:“魏延……就站在一边,冷冰冰看着。”
魏延的脸色突然难看的可怕。
“此事……说不定有误会……”杨太医稳了稳心神:“除了这个片段呢?您还有什么印象?”
俞书礼摇头。
“这位西昭三皇子,从前与镇国公可有别的交集?”
魏延和俞书礼听到这里,呼吸皆是一顿。
片刻之后,俞书礼长舒一口气,回答道:“我早年初到京城之后,因为文化造诣不够,被陛下特许进上书房学习过一段时间,是那个时候,与完颜浚相识的。我们……”
魏延的视线直直地锁过来,看的俞书礼心头一阵发慌。
“我们曾经……是好友。”
魏延脊背挺直,平静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