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像是心里空了一块一样。

有一种相处模式,不见了。

是不是有谁没来?

完全――不知道啊。

郁闷至极的男人终于没法再安静地躺下去,猛地坐起身来。脑壳里因为大幅动作而蹦蹦跳着的神经带来一阵剧痛,他龇牙咧嘴地在床上捂着头。

“什么啊,听他们说的我还以为你快死了。这不是还精神得很嘛。”

病房门口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坂田银时抬起头来看过去,脸上的表情仍旧因为头疼狰狞不堪。

咦?熟悉?刚刚的自己,是想到了熟悉这个词吧?

但是,明明不知道他是谁。

“我们……认识吗?”银时尽力忍着声音里疼得打颤的调子。

愣住的表情在门边穿着制服的男人脸上停顿了一下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所谓的笑容,他反手关上病房门缓步走进房间在银时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怎么说呢,不算是完全认识吧。”看着银时完全没了往日痞气的土方也放松了下来,心里一边暗暗吐槽着原来这人还是会好好说话的,一边惊讶着自己和他居然有这样心平气和说话的一天。

“真是奇怪的回答啊,不能诚恳一点吗,我说啊?”虽说男人的回答的确是模棱两可,但是真要说起来的话并没什么值得恼火的地方,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的火大,就好像,潜意识中觉得,和他说话就要发火似的。

“要不是那么多人都说了的话,我可不信你失忆了。语气什么的还是一如既往地叫人火大啊,混蛋。”

“所以说你这混蛋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是来趁我失忆来气我的吗?我可是病人啊是病人哦?!啊啊不好头又开始痛了――医生――护士姐姐――头好痛啊――要死掉了――救――命――啊――”

“……”土方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突然开始在床上打滚的银时毫无反应。倒是银时先闹不下去停了下来。他也不是真的头痛,只是听着那个男人说出的话就想做出那种行为,像是……撒娇一样的行为。

他尴尬地在病床上趴着一动不动,把乱蓬蓬的还带着绷带的后脑勺给土方看着。

土方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好笑又可爱,强忍着才没去那个毛茸茸的白色毛球上揉一把。他站起身来正了正自己腰际的佩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银时听:“连怎么惹人火大都记得一清二楚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忘掉别的东西。绝对会很快想起来的吧,万事屋的。”

“……”这次轮到银时沉默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在床上趴着,看他没有反应的土方也没再说话,只是在床头柜子上默默地放下一根棒棒糖然后离开。

在确定屋里没有了别人的气息之后银时缓缓地爬起来,比起原来瘦削了一些的手拿起了那根还隐约留着土方身上体温的棒棒糖。

到底也还是不知道那个让人火大的男人是谁啊。

但是啊,真是奇怪得不得了。

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填满了。

原来,是你啊。

无名氏先生。

【银土银无差】第三十八年夏至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呢,老师。”我的恋人的手覆上我的手,他白皙的指尖从我手背凸起的指筋上滑过。

“一年五个月零三天。”我把被抚着的手拱起一个弧度任着他动作。我不想用悲伤的神色对着他,但我不知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看着他。我认为我现在的表情一定难看到了难以接受的程度,所以我干脆低着头,只是盯着他的指尖。

“为什么在一起的呢。”他的手指继续滑动着,落到了我的指根骨节上打圈摩挲,我的皮肤分明地发痒,却丝毫不想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