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温书额头冒汗,他委婉替越华清说好话,只是说着说着自己也没了信心:“凤奴心胸宽广、通情达理,不会叫我卖你的,他……”

赤伶不依不饶:“公子是说,日后绝不会弃我、待我一如往日吗?”

薛温书支吾了一下:“嗯……”

赤伶又道:“公子保证。”

时远抱臂在旁神色古怪地盯着两人,薛温书踌躇又尴尬,半晌才道:“我保证,不卖你。”

赤伶得了薛温书的保证,这才放下衣袖站起身,他抬起脸一双艳色的眼瞳含情脉脉望着薛温书:“公子待奴真好。”赤伶害羞似的垂下眼,“奴也喜爱公子。”

薛温书仰面望着赤伶干干净净毫无泪痕的一张脸,半晌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受了骗,但他脸上犹疑片刻还是丧气地垂下了头:“我会去同凤奴说的,不会卖你。”

赤伶伸手抚在薛温书的胸口:“自然,奴知道公子不会叫奴受委屈。”

一边的时远看了一会儿忽然嗤笑了一声,赤伶抬起脸,这才像是突然意识到时远还在一样轻轻带上了若有若无的笑。他态度谦卑恭敬,仿佛真的把时远当做了薛温书的男妻:“时将军不必忧心,您是大公子为公子定下的亲事,公子也会喜欢您的。”

时远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回赤伶的话,他转过脸看向薛温书,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难辨:“看来不论你做不做皇帝,都是个花心滥情种。”这样说了之后他忽然又侧过脸不看薛温书了,“如果你是因为越华清才不愿意同我结亲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光是姓越这一条,你哥哥就绝无可能让你娶越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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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华清善妒,赤伶装哭,其实薛温书都知道。

第91章91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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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时远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薛温书才有些犹豫地去问赤伶:“他是不是生气了?”

赤伶看着时远的背影,他眼神幽深望不见底,转过脸时又带上的浅浅的笑意。赤伶声音轻轻的:“或许是伤心了呢。”

薛温书想不出来时远伤心的模样,他吃了一惊,心中也跟着惴惴不安起来:“真的吗?他伤心了?”

赤伶脸上笑意更深,他眨了一下眼,撒娇似的亲了亲薛温书的面颊:“奴如何能知道时将军在想什么,兴许他只是有事先走了呢?”他揽着薛温书的肩膀,“好了,公子,我们回去吧……”

赤伶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越华清还在薛温书的屋子里,他顿了一下正想岔开话头,只是薛温书已经想到了:“你说得对,我得回去看看凤奴。”

薛温书先走了出去,赤伶顿了一下才跟上,他又揽住薛温书的腰亲密地贴住了:“越公子的脸伤了,奴知道个不留疤痕的旧方子正好用得上。”

薛温书脸上喜悦连忙应下:“这样再好不过。”同样是伤了脸,薛温书想起越华清与时远截然不同的反应,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凤奴爱俏,若是留了疤,他不知道还要如何伤心呢。嗯……也把这方子给时将军一份吧。”

赤伶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抬眼便见到薛温书已经撩开珠帘进了屋,他眉眼微动一下合上了嘴巴。

屋内越华清脸上蒙了一条细长白布,倒显得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似的。薛温书见状连忙走过去握住了越华清的手:“凤奴,脸上还疼吗?不要担心,赤伶说有个不留疤痕的旧方子,不会叫你脸上留疤的。”

越华清抬起眼,他脸上本就有些郁郁,在看见薛温书身后的赤伶时更是发寒:“你很在乎我脸上留疤?”

薛温书茫然一阵:“我、我倒是不在意,但是凤奴你……我以为你在意。”

越华清面上神情像是被人刺了一下似的有一瞬的难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