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时远给自己的甜,但至少是有甜味的。

薛温书将就着吃了果子,转过头才发现时远不知何时醒来了,正睁着眼看自己。

时远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薛温书抱着装着野果的布兜走过去:“你饿了吗?我……我没找到别的吃的,还是昨天你找的果子。”

时远看着布兜里两个被各咬了一口的果子,轻笑一声伸手拿起来咬了一口。薛温书来不及阻止他:“别、是酸的……”他抬起眼看见时远面不改色嚼着酸果子,他惊异又疑惑,“不酸吗?”

时远把吃剩的果核抛出去,没有回答薛温书的问题。他视线向下看见薛温书被扯得缺了半截的衣摆,半晌视线又移回薛温书的脸上:“我以为你已经跑了。”或者杀了他再离开。

金陵追来的人要的是活的皇帝,皇帝不论在谁手中都是皇帝……细论起来,去桂南不一定比回金陵更好。同样是去做傀儡,金陵反倒安生些。

薛温书心中一颤:“怎么会。”

时远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薛温书,半晌才开口:“萧氏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皇帝。”软弱心善。

他本以为皇帝是有野心与过人的胆气才敢弃宫出逃再谋出路,但他一路或真或假试探薛温书,可以完全确认薛温书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窝囊可欺的软蛋,即使被臣子压在身下也不敢反抗。

薛温书以为时远看出了什么端倪,他低垂着眼嗫嚅着嘴巴不敢说话了。

时远似乎饿了,把薛温书咬过的果子都吃了后,又吃了两个。第三个果子他咬了一口又递给了薛温书:“吃。”

薛温书迟疑着接过,他试着咬了一口: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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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二十章颜

20

薛温书同时远一路奔逃,虽然狼狈,但还算顺利。只是将要出林子时却变故陡生,时远侧耳听了一会儿不远处的动静,他低声吩咐薛温书:“站在这里不要动。”

说完时远便如一道影子般悄无声息从树林间飘了出去,薛温书在原地不安地等待了一会儿,在探头向前张望时陡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唔!”

薛温书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人一掌劈在后颈,他眼前一黑昏倒过去,再一次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披头散发、衣衫散乱。薛温书捂着自己发痛的喉结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昏暗的环境中对上一双双幽亮的眼瞳时陡然僵住了身子。

“嘘。”

薛温书转过头,发现是坐在旁边地上的人正在提示自己。他僵着身子将身子缩住,半晌缓缓爬了过去:“这是哪里?”

坐在地上的是一位女子,只是面容脏污,看不清长相。她看了一眼薛温书,轻声开口:“山匪窝。”

薛温书的手按在后颈,摸到散落的头发时才发现自己的发带全都不见了。女子看着薛温书慌乱的动作,平静开口:“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摸走了,包括衣饰。”

薛温书还要再问,门却陡然被人踢开了。他被突然之间的声响吓了一跳,看见面带刀疤的壮汉提着刀走了进来,走在他身后的人不耐烦地吩咐他:“男的杀了,女的留下。”

话音刚落,离壮汉最近的男子便被一刀劈了头,鲜血飞溅,引得身侧的人大声尖叫。只是下一刻这尖叫声便戛然而止他也是男人,被壮汉一刀劈死了。

薛温书身子抖得像个筛子,他从未见过这么可怕凶恶的场面,吓得说不出话来。肮脏的石屋里,男人四处逃窜、女人缩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