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沃醒的时候,满意地看到窗边的陆居中,有影子的,有脚的,活的。
“陆居中,你过来。”
犹疑的爱人走近床头,魏沃伸出双手,捧起那张温热的脸,重重地亲吻那又想吐出他不爱听的话的嘴。
“好啦,架吵完了,不许生气了。”
陆居中怎么听不出那是给他台阶下的好话,明明是他犯的错,却要魏沃一再委屈求和,心酸回应,“嗯。”
“我们还像从前那样。”魏沃拉拉他的手,柔软的手心示好地磨蹭,两枚成对的戒指辉映生姿。
“再也不分开。”
陆居中看着魏沃期待的、亮闪闪的眼眸,再说不出拒绝的话,牵扯嘴角,应承:“好。”
人魏沃是留下了,但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魏沃说不上来,陆居中气质变得更忧郁,更禁欲,还是很温柔,却不再有侵略性。
淡淡的,好像什么都激不起他的情绪,情欲。
魏沃脱下裤子换药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解开上衣挤出乳沟的时候,他也神色寡淡,他扶握魏沃的肉棒帮着上厕所时,魏沃用肉嘟嘟的屁股磨蹭他的胯下,那根大东西软趴趴的,沉睡在裤子里。
魏沃以为是病号服勾不起陆居中的兴致,想着出院回到家就好了。
结果他对魏沃变着花样的色诱依然无动于衷,不只是眼神,连下面那根最诚实的性器都毫无反应。
魏沃实在太想知道陆居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他才不相信之前性欲那么旺盛的一个人会突然性功能障碍。
他发现陆居中半夜不睡觉,偷偷爬起来吃药。
金色铝箔包装的圆形白色锭剂。
被欺瞒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等不到去偷药上网查那药是做什么用的,他现在、立刻就要知道陆居中在拿自己的身体做什么。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背影熟练剥药片,倒水,准备吞药,他冷冷出声,“陆居中,你吃的那是什么药?”
陆居中的反应十分精彩,魏沃从没看他这么惊恐过。
一向淡定从容的脸竟能瞬间刷白,薄唇颤动,眼神慌乱飘忽,药片藏进手里,转眼就化成齑粉。
销毁证据也没用,魏沃盯着他,执意要他给出答复。
他痛苦地闭眼,说,“我不想骗你,你别问,行吗?”
“不行。”
魏沃知道他过不了心理那道坎,赎罪也好,忏悔也好,从一开始下台的风波或许就是陆居中自导自演的,每天装可怜,郁郁寡欢,给日后的自杀铺垫找合理的借口,再来装死,要魏沃对一个死人恨不起来,对回不来的爱人念念不忘,最后,这是在吞药装阳萎吗?
魏沃不明白,都说原谅他了,他还在纠结什么?
“魏沃......”
“停。”魏沃一个外行人都知道,没有医生的指示乱吃药会把身体搞坏,更不用说这种直接影响身体功能的药,那是能随便吃的吗?
“你想要我守活寡吗?”魏沃举起手上的婚戒,一步步逼近他,话语一点不客气,“原来结婚只是说说而已,你根本没把我当一生的伴侣是吗?”
说着他就要把那枚他一直戴着,即使发现电脑里秘密最痛苦的那天也未曾摘下的戒指剥落指根。
“不!!”陆居中慌了,着急去捉他的手,不许他做出类似决裂的举动。
魏沃毫不留情地抽手,将手背到身后去,不让陆居中碰,“现在你可以说那药是做什么用的吗?”
陆居中低下头,沉默一阵,吐出几个字,“治疗前列腺癌的。”
魏沃挑眉,直觉告诉他这或许是正确答案,但离他要听的真相还差很多,“我不懂,你没有前列腺癌吧?你能确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