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的比新婚那会儿还黏糊。

在谢钰的引见下,沈椿和蒋探花一家也渐渐熟悉起来,这对儿夫妻感情极好,共生了一儿二女三个孩子,长子今年十五,正在外地游学,沈椿没见着人,长女十三,次女十岁,都是很活泼的小孩,沈椿难得和她们投缘,初见面就被俩小姑娘带着疯玩了一天。

蒋夫人都与夫君感叹:“我瞧刺史大人冷清端肃,没想到沈夫人竟这般孩子性,和谢刺史完全是两种人,真真稀奇。”

蒋探花笑:“沈夫人本来也才十几岁,可不就是个孩子吗?”他忍笑:“我本来以为莲谈会找一根和他一样的木头精,没想到竟找了这样活泼好动的夫人,真想不出来两人私下得是什么样。”

蒋夫人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忍不住也笑了。

沈椿在蒋家疯玩了一天,回家还拎了大包小包,她忙的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钻进屋里就开始忙活,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谢钰宛如一个操心不已的老父亲,端着饭菜入了内室,就见桌上地上零零散散地摆满了细钉,竹棍,画笔,颜料,弄得屋里东一块西一块的。

沈椿正兴冲冲地削着竹筏,竹筏在她手里很快搭建出了轮廓。

谢钰一向好洁净,见着脏乱就浑身不自在,看她洋洋洒洒摆了一摊,他慢慢扬起眉:“这些是什么?”

“二娘和三娘跟我说月底有个斗风筝比赛。”她晃了晃手里成了型的竹筏,兴冲冲地道:“这是我给自己做的风筝!”

谢钰都预备伸手揪她脸了,听她这般解释,他不由失笑,取笑了句:“你倒是越活越年轻了,斗纸鸢都是十来岁的孩子才去玩的,你去也不怕人笑话。”

他摇头:“再说了,这风筝你小时候还没玩够吗?”

古诗有云‘儿童下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就连谢钰这样日日笔耕不缀的读书胚子少时都常约好友踏青放纸鸢。

沈椿手上动作不停:“我小时候活儿干不完就得饿肚子,早上一睁眼就得挑水种地喂猪,晚上一闭眼累的跟昏过去似的,哪有心思出去玩?”现在倒是有玩的时间了,她年纪却大了,想想实在郁闷。

她也就是话赶话随口一说,谢钰倒是静默了下,也不嫌弃颜料抹得到处都是了,他挽起袖子坐到她身边儿:“你想做个什么样的风筝?我帮你画图样。”

谢钰的画技那可是一绝,沈椿欢呼了声,忙把画笔递给他。

她拖着下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凤凰你能画吗?”

谢钰一哂:“这有何难?”

他细笔勾勒,很快一只毛羽光耀,骨清神俊的凤凰就跃然纸上,沈椿越瞧越喜欢,脱口道:“以后咱们孩子的风筝就交给你来做,他们以后跟人斗风筝肯定回回都是第一。”

谢钰眼睛不离画纸,随意答道:“他们的就让他们自己去做吧,我只给你做。”

这还是俩人复婚之后第一次聊到子嗣,虽然是无心之语,但说完俩人齐齐都愣了下。

“说到孩子...”沈椿迟疑了下:“你想过咱们什么时候会有孩子吗?”

谢钰这才停笔,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很想要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