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沉脸转过身来。

……

晚间,宁乐一人回了公主府,她将自己一个人困于寝屋,思绪难安到整个人都恍恍惚惚。

热闹散去前,她是眼睁睁看着常生被父皇单独带走却无能为力,一时恨透自己的无能,她那时担心常生的安危,身边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迫不得已,于是她只好将自己与常生的私情如实告知了母妃。

与先前所预想的几乎一模一样,母妃闻知后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疯了吗?

可她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在自己以死明志,说出若常生有事她也不会独活这种话时,母妃只得妥协,她最终选择站在自己这边,想起那时母亲眼里透出的失望之色,她觉得自己应是不孝的。

可此刻,她只能先顾常生了。

母妃叫她回去等消息,留在宫里急得像无头苍蝇也是无用,她听了话,回了自己的公主府,于内室点亮孤灯,可满屋的冷萧直叫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脱了鞋,上床缩进被子里,一阖眼满目都是些骇人的画面,吓得她双手全程环臂,呼吸都不敢重,而这股战战兢兢的劲不知过了多久才消失,慢慢的,宁乐终于入了眠,也昏沉陷进了梦乡。

梦里,是有人拥她入睡的,很暖的臂弯,叫她心生依赖,一刻也不想离开。

开始时,她是觉唇干的,可没一会儿湿湿濡濡的异样感传觉过来,很快缓了她的渴急,可她身上还有更深的地方,躁乱难安,需要更多的养分,更多的水润。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意识到自己被偷亲到衣衫发鬟尽乱,她生惧又恼然,待反应过来竟是常生在自己身边,她这股怨气瞬间全没,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常生!你,你……”

他呼吸有些热,抬手安抚地轻抚她的发,声音和缓,“嗯,是我,不急慢慢说。”

“父皇肯放你出宫?我看他动了好大的怒,还以为他会罚你。”

“他还想杀了我。”常生语气实在显得平淡,叫人一时难辨,此话究竟是真是假。

宁乐忙攥紧他的手,慌着确认,“当真?我,我现在就进宫去求父皇。”

她说着便要起身下床,常生伸手往她腰上一搂,叫人软在自己怀里,“你不问问我说了什么,才惹到你父皇起了杀心。”

宁乐在上,实实压在他身上,她心里急,语速不自觉加快了好多,“不就是今日在台上你说了要娶我之类的话,被我父皇当做了痴人说梦。”

“不止。”他摇了下头,眼神含着很深的意味,遂缓声为她解惑,“我进殿后还说,公主必须嫁我,因为……她已孕了我的孩儿。”

“常生!”宁乐震惊地看着他,脸上浮出绯色,“这种谎话太医随意一诊便能戳穿,你何必……”

“我自有改你脉象的法子。”

宁乐还是蹙眉,她犹疑着问,“那,那父皇也信了?”

“明日太医便来,若诊出喜脉,你父皇为了顾全你的面子,也会答应给你我一个机会。”

“是我误会父皇了,原本我还以为他只把我当成政治交易的筹码,幸好幸好。”

宁乐喃喃言道,她心思单纯,当下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合情合理,她心里不再怀疑,还念叨着要感谢父皇对自己的纵宠。

常生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头,宠溺地拍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