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踩着大梁的脸面上位成了佼佼者,论谁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梁帝面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这时不禁心想,若是本朝大将军霍厌没有携家北上塬壁,当下场面又何故如此被动,可又想此番噱头是为宁乐招得驸马,依着霍厌对那凉女之宠爱,大概如何也不会答应此时救场来援大梁颜面。
当下场面,实在棘手,梁帝愁目思量,又怨怪那北原小可汗年少气盛,不会做人。
“陛下。”
这时,人群中一不起眼的副侧巡卫忽的扬声从边隅站了出来,此人迎着周遭诧异、好奇的目光,一步一步姿态拔正地拾阶而上,最后站于高台,他从容抱拳半跪于地,紧接开口,向梁帝不卑不亢言道。
“陛下,微臣斗胆一问,是否今日于这擂台之上站留到最后一刻者,当有幸赢得公主殿下?”
梁帝目光看向这无名小卒,只觉此人似有几分面熟,可仔细想想也没能忆出什么,又见他着身的银色盔铠所代品阶,便想这小将大概是以前在北宸殿任过职。
梁帝敛了敛须,稳重回:“自然如此。君无戏言,寡人半月前便张贴言告三军,凡军中品阶在副巡侧位之上者,皆可接擂挑战,拔得头筹者,当娶宁乐公主。”
话的确如此,可先前军中众人谁人不知此次擂台是为北原小可汗专设,大梁的挑战者上台也不过走走场,开始时众人也收着力,可后来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甚至上台挑战者用出十成的实力,也不是小可汗的对手。
而且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大梁不仅会在刚刚归降的北原面前毫无颜面,更是无法威立于六国,此事严重,发展如此,早已非梁帝先前之愿。
于是,此刻有小将肯站出来,梁帝非但不恼,反而几分欣慰。
“你叫什么?”
常生注册军籍时并非用得本名,于是回说:“牧游风。”
之前的名字不合适于宫中再用,故而他随着大师兄牧游云的姓名,重新另起。
“浮游天地,风驰万里,是个好名字。”梁帝点了点头,移眼又看了下宁乐,回眸时又问,“怎么,你也想上擂挑战?”
常生平静开口:“臣乃巡卫营副巡侧卫,更是公主亲卫,无论如何,我都该上台为公主一战。”
北原小可汗目中无人,行事轻狂,如今他把局面弄成这般,几乎在场每个梁人都不满忿忿,故而此刻,所有人都以为常生同样为此愤懑不平,才会冲动挺身而出,又知他是公主亲卫,便更觉其此举合理。
可是北原小可汗武力超绝,又操得一手的好刀,连军中六品校尉都被其轻松扛起丢甩地上,他一小小副巡侧卫上台挑擂又有什么胜算,思及此,众人皆忧色,难免担心这忠心耿耿的小将之安危。
不过梁帝却没有思量那么多,直接是胜是败都不打紧,此人不过军中一副巡侧卫,连从九品都算不上的小人物,若是此番他侥幸赢了,当真敢不自量力迎娶公主,可若是输了,依着他这卑贱身份,大梁也不损什么颜面。
他心里打着这样的盘算,答应得算是爽快,“好!有气魄,公主自会念着你的忠心。”
忽的被点到名字的宁乐,此刻呼吸都不敢太重,从常生从队列中站出来的那一刹开始,她便紧张地手心浸汗,心里七上八下,尤其方才她亲眼看到了宇文谨如何出手狠厉地战胜大梁将士,知晓他武力不低,故而此刻实在思绪忡忡。
她信常生对自己的承诺,却依旧害怕他会受伤。
“谢陛下恩,微臣定生死以赴!”
此言,常生低首应对梁帝而说,却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传进宁乐的耳中。
她知,他是借此来安自己的心。
……
本场擂台,随低沉吹号声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