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霓霓有多舍不得我了。”

……

翌日,梳洗完毕,施霓随着霍厌一起去东屋请安。

被撑过的不适感还在,施霓不能迈步太快,一步步极缓,霍厌在旁一路牵着她手,被仆婢们看到也丝毫不收敛,惹得施霓全程羞得一直垂目,未施胭脂水粉的一张妍丽倩容,此刻也渐渐外泛出一层赭红的绯色。

忽的,霍厌偏头过去,思吟着说道:“待会见了母亲,就与她说,此番你甚不舍我,想陪我一同去边营巡防,行否?”

施霓瞬间瞪大眼睛,有些诧异,“什么?”

霍厌面不改色,却压低声音在她耳畔:“你舍不我,这难道不是事实?昨夜是谁缠着我腰腹撒娇,还一声一声地求我不要我走?”

话还没有说完,施霓就恼地要踩他脚。她一边顾着不远处的婢子,一边伸手过去打算拧他,却不料他顺势用力一绷劲,满身凸出的腱子肌,叫施霓柔嫩嫩的葱段指根本捏不动。

“……不许说。”

施霓又羞又为难,心想床帏之上调情的话怎能当真嘛,那个时候她就是本能在撒娇,言语也不过脑,将军怎能去记那些浪荡话。

霍厌一手虚搂着她,被她嗔了声,当下居然还一脸的受用,他又蛊引,声音沉沉,“我亦舍不得你,新婚燕尔便要阔别数十日,真要将我度日如年吗?”

施霓脸颊红成熟柿,推辞说:“夫君怎自己不去说?眼下,我只怕母亲还并未真的接受我,若这个节骨眼上,我再去说些不懂事的话,母亲恐怕会更恼我。”

大将军失不得这个威,这话若他说了,叫旁人知晓他贪欢到这般,失面事小,只怕会影响到军队士气,而施霓只要佯装任性一番,难题便可迎面而解。

“我为何不说你猜不出?放心,母亲会知这是我的意思,如何也怪不到你头上,霓霓替我委屈一回,夫君一定好好疼你。”

施霓抬手去推他,随即又哼了一声:“夫君惯会欺负人。”

拉住她的手,霍厌笑笑,低声很轻:“被欺负的,不也享受?”

“……”总被他噎住,施霓不想再理。

进了东屋,施霓面対程夫人时依旧微忐忑,她屏气,独自上前一步去屈膝恭敬请安。

“母亲安好。”

程夫人抬抬手,“起来吧。”

罕见的,这回程夫人并未像往常一样只甩个冷面过来,她应得很快,没为难她,还特意叫方嬷嬷赐座,若是以前,她自不会如此和善亲慈。

“辛苦了。”程夫人冲她淡淡一笑,又看了霍厌一眼,遂摆手传膳。

施霓脸色讪讪,总觉程夫人这声“辛苦”意有所指,像是窥见了什么。

她下意识睨眸去看霍厌,见他始终面色如常,此刻更是吃得有滋有味,察觉到侧旁的视线,他抬眸,还以为施霓是够不到桌上餐食来求助,于是立刻询问。

“想吃哪个?”

施霓忙收眼,顾及程夫人和一大屋子的丫头仆婢都在,她只骄矜地摇摇头:“没有,夫君自己吃好就是。”

霍厌却不顾她的矜礼,闻言直接站起,将桌上摆放的餐点前后左右全部都换了位置,方便施霓每一道菜都能尝到,做完这些,他完全不顾旁人的视线,又径自给施霓碗中加上几块软酪来。

“是你爱吃的。”

施霓抿唇一瞬紧张,怕程夫人看到此幕会怪罪她不懂规矩,她抬眼看去,见程夫人面上并未显出嫌色,方才松了口气。

“母亲,我帮你夹些菜。”

程夫人摆手婉拒,施霓尴尬收回手,正沮丧着,程夫人又忽的开口冲她道。

“软酪不易消化,吃两块就好,多了恐腹生不适,序淮只想你吃好,却不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