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施霓不忍好奇地又问,“那夫君当日,为何会愿意跟我走呢?”
两人当时不过一面之缘,她并不觉得将军是会被美貌眯眼的凡夫俗子,他该有另外的理由。
掌心快聚就水洼,他如实开口,微哑,“当时酒意上头,头很晕胀,闻着你身上的茉莉香,头痛明显有纾解。”
“可夫君后来又因香冲我发了好大的火气,我以为你恼了我。”声音怯怯,相比霍厌言语之轻快,她明显艰难很多。
“不会。”已经接了不少。霍厌抬手,就这般当着她的面舐饮掌中,施霓先是震惊地睁大内眸,而后反应片刻,吓得立刻阖眼去规避眼前。
还有所剩余,霍厌面不改色地抹在施霓着穿的那件天蓝色留仙裙裙摆上,多美的仙裙,如蝉翼飘逸,当刻却染了糟,施霓微蹙眉。
“自己的怎也嫌弃?”霍厌笑笑。
施霓完全没力气说话,望了眼霞色染空的窗景,她收眸渐放空。
霍厌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背脊,力道不急不缓,每一下都顺着她呼吸的节奏,注意到她的视线,霍厌同样抬眼看了过去。
“天色都暗了,霓霓可是腹饿?”
先前在婶婶的生辰宴上,她心事重重自没有胃口拾箸品食,回府后又被将军抱在膝上玩了好久,她的确感觉饥肠辘辘。
又想到了什么,施霓脸颊发烫,第一次冲霍厌提了不合规矩的请求,“有些饿。我们今晚能不能就在西屋吃,这副样子……不好叫母亲看到的。”
“小事。”霍厌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又俯下身,宠溺地吻了吻。
把人打横抱到榻上,霍厌又将床帏两侧的白纱帷幔放下,之后站在外说,“先泡个澡歇歇,我叫人去浴房备水。至于晚膳,霓霓想吃什么?”
施霓抓住被衾的一角往身上拽了拽,想了想说道:“甜的,想吃甜软酪。”
“这个能吃得饱?那别的呢,主食或肉之类的。”
施霓摇头:“只想吃甜,蒸些南瓜作主食就好,可以吃饱的。这些都是我吃,夫君可以再按自己的口味添加些荤菜上桌。”
霍厌表情若有所思,转身前,他凝着白帐低语说了句:“爱吃甜,难怪。”
施霓不知他何意,懵懂着问道:“难怪什么?”
霍厌挑眉,一本正经,“甘泉如蜜,浅尝辄止,回味无穷矣。”
“……”
施霓羞得紧紧咬唇,瞬间悔得直想咬舌,腹诽自己就不该多嘴问一遍的!
……
施霓被阿降伺候着洗了澡,从浴桶迈出,阿降照常拿来瓶瓶罐罐护体养身的精油乳膏来给施霓涂抹,细致护养三轮,阿降额前都冒了汗,终于算是完毕。
“姑娘可以了,按你的吩咐,香油开了罐新的,是淡茉莉香的。”
施霓维系着面上的镇定,轻轻应了声,待发丝擦干梳好,她便吩咐阿降回屋去歇着了。
坐在软垫上,施霓看着铜镜中那张即便素面朝天也不失妩媚的精丽面庞,微微思吟,片刻后,她抬手轻抚自己微微发热的脸,手感到异样的体温,她不知这是因为紧张作祟,还是方才在浴房被周遭热气所熏蒸。
鼻尖浮着香味,是清淡的,她要细嗅才能察觉出,真是施霓想要的效果。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的吩咐阿降去换香,将军方才只不过随口提了句,她怕自己这样做会显得太谄媚……可她的确想要得将军的心宜,想欢悦他,还想要他彻底痴迷自己。
她已经贪心了。将军今日推开了陆雪清,她便再容不得旁人前来纠缠将军,有她一个就够了,她可以比得过任何人。
舒了口气,正好听闻有脚步声临近,她回头,霍厌已迈步出现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