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凝看了眼屋内情况，随即眼神戾了起来。

这时，赵氏见她过来，像是寻到救命稻草一般，忙半跪半趴地扑过来抱住程夫人的腿，言语之间此刻竟还在算计：“夫人，清儿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眼下被郎君泼了一身水看光了去，今后还叫她怎么嫁人，原本我们就有牵和之意，不如顺水推舟……”

闻听此言，程夫人脸色已经彻底冷下来，她睨着眼神，不厉而威，“看了就要负责，那我现在叫来府上小厮一一来过眼如何？”

赵氏惊愕：“什……什么？”

程夫人冷冷，“赵氏，雪清毁就毁在你身上，你知我原是喜欢她的，你们怎么就这么迫不急？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在序淮身上动烂心，霍乾去后，你知他是我的命！”

听着程夫人骤然升起的音调，赵氏瞬间被吓得瘫倒于地。

在众人眼里，程夫人从来都是谦和温柔的脾性，不管与谁都没闹出过红脸，不想今日却亲眼目睹了她罕见生怒的模样。

可赵氏还不甘心，眼看到手的富贵说没就没，她顾不得体面地欲扑拥上前，可还未来得及诡辩什么，赵氏便被陆雪清在后死死拉住。

“娘，别说了，别说了……”

她们当下哪还有脸去要名分，发生了今日这事，倘若序淮哥哥将来会再娶亲，也绝对是与陆氏无关了，今日，她们已是将人彻底惹恼。

程夫人最后扫了陆雪清一眼，眸间早已无先前的欣赏之意，她暗自叹息，心想她自认为行止端淑的好姑娘，竟背后行些下三滥的手段，而她素来不待见的凉女，此刻却是寸步不离地护霍厌身边，从容镇定有大家之范。

不欲再留，程夫人警告赵氏母女好自为之，随即转身出屋，离开这晦乱之地。

走至霍厌身侧，她脸色稍缓了急色，可察觉他呼吸异样地发沉，还是恨不得将赵氏杀之而后快。看在二房的面子上，她留了情，却不痛快。

霍厌心领神会，言简只道：“给了教训便好，不值得再为此事扰毁心情。”

程夫人这才舒了口气，她又看了眼施霓，见其全程安安静静，面上也没显什么委屈之色，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她知晓施霓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没有言表。

叹了口气，又将视线从霍厌与施霓牵在一起的手上收回。

程夫人无力轻道：“回家吧。”

……

将军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