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眨眼之间。

她的脖颈白细又脆弱,这样美的颈,易折易破碎。

闻言,施霓怔愣在床榻上,香肩外露,满目不知所措。

她是亲眼目睹着霍厌对自己态度直转,从一开始的略带客套,到眼下的漠然厌烦,速度之快,直打得她措手不及。

大概是因身处异乡左右无依,她实在太缺乏安全感,亦或是心间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光亮,眨眼间就又被无情扑灭,一时间,她直觉一阵寒栗冰凉从脚趾直接贯彻到头顶,她无助至极,恐惧至极。

嫁进将军府,她可以努力忽视程夫人的偏见冷待,也可以宽容忍受府中奴仆对自己的蔑视轻看,可她却唯独接受不得将军对自己生厌,她心知肚明,将军是她在大梁未来唯一能仰靠的依托,若当真被夫君厌烦,她在将军府是没有活路的。

当然,有圣旨在,将军府的人自不敢明面要她的性命,可是却会换作更残忍的方式将她熬死,无人问津独守一间残败空房,直到她面老朱黄,垂垂老矣?

她咬咬牙,只想着要为自己争取。

见将军已穿好外衫,转身迈步就要出门,施霓已经是什么也不顾得了。当下,她彻底舍弃掉了自己那点可怜的羞耻心,而后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裸足疾冲上前。

在霍厌只离门口两步远的时候,施霓终于追上他,而后没有丝毫犹豫,她闭上眼,同时一双白皙透亮的双臂紧紧环搂住霍厌精实的腰腹,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红兜可怜兮兮的不知被甩落在床榻的哪个角落,她顾不上这些,故而当下,她是近乎全赤的姿态贴在他身后,一览无遗的美,她全部献给他。

“夫君,今晚别走行不行?”

施霓低低央求着他。今晚他绝不能走,不然她明日便会是整个将军府的笑话,说不定因此,还会助长那些倚老卖老刁奴的气焰,叫她们今后更无所顾忌地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放手。”霍厌冷嗤,睨在她搭在自己腹上的手。

说来奇怪,明明他轻易便能叫她手骨一折,吃着教训往后再不敢这般动手动脚,可他还是选了最麻烦,也最费事的决绝方案规劝她自己主动放手。

见鬼。他讨厌麻烦。

施霓不善说好话,她努力在想该如何讨好他,可是脑子里面此刻满满一团浆糊,她竟连一句奉承的话都组不完整。

于是笨笨的,只柔声尝试与他商量:“留下吧,我,我重新洗澡好不好,保证不会叫夫君再闻到那香了,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