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声夫君好,甜嘴换一个?”

施霓没接,还在担心着:“谁让你亲自去的,百姓们要议论你馋嘴了,如此,怕是有失夫君身为主帅的威仪呀。”

霍厌不以为意地勾了下嘴角,而后微挑起眉,一副神奇模样,“夫人有孕,胃口愈叼,那包子铺摊主知道自己做的包子是未来少君想吃,激动得差点没收我钱呢。”

施霓瞬间瞪眼睁得老大,“你,你当真冲外这样说的,知不知羞嘛?”

孕情不是私密事嘛,他倒好,回到自己地盘后便恨不得站城墙上去吆喝。

“这有何羞。娘子有孕,于私是尽孝于高堂,于公则是诞得少主,稳归境安宁,如此喜事,我恨不得叫天下皆知。”

施霓说不过他,闷闷回了一嘴:“你怎知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有种感应吧。”霍厌笑笑,亲手给她喂了口包子吃,“我自想儿女双全,却舍不得叫霓霓太受苦,从常州回来,你吃肉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日见你只吃素食还吐得厉害,我心里实在揪得慌。”

施霓吃得满口香,只是有些不习惯被他这样一口一口地喂,便接过来自己把剩下的吃完,再开口,她声音有些含糊。

“既得了恩赐,便要受身为母亲的考验嘛。”

“他敢考验你,我便给他记着,日后慢慢将考验还给他,女儿的话就算了,打不得。”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真有在认真思量。

施霓被他罕见的幼稚发言逗得忍俊不禁,当下嘴角微扬起,冲他强调说:“儿子也不许打。”

“勉强依你吧,谁让咱家是……夫人做主。”他揶揄着笑。

闻言,施霓耳尖热了热,心想他何时真的放下过主导,明明强势得要命,从未变过。

将包子满足吃完后,施霓想了想,到底没忍住同他商量道:“夫君,你以后别这样当外说了,我,我不好意思。”

“当外?外面的事,夫君做主。”

“……不理你了!”

施霓简直气得牙痒痒,却不知霍厌的算盘是要打在哪。

此事向外传扬越远,霍厌便越满意。

如此,也好彻底断去某些人的痴心妄想。

塬壁位于临北战线上,归境相距西凉并不过百里,而拓跋稷那厮新获的封地,偏就在塬壁西北方向的不远处。

偏就这么赶巧?

要说此番他没个与霓霓相见的私心,鬼才信。

……

抵达塬壁府邸,施霓被霍厌相扶着下了马车,抬眼看过去,见到相迎过来乌泱泱的一片人。

其中程夫人为首,站在她后面的几位雍容华丽的夫人,施霓都觉得面生。

“见过母亲。叫母亲忧心,是儿媳的不孝了。”

“哎呦,你身子重着,眼下都快三个月了,以后你的礼都免都免。”

这怎么好,施霓看了霍厌一眼,后者将她慢慢扶起。

“听母亲的。”

“……好。”

程夫人肉眼可见的春风拂面,可见心里是有多畅快了,她过来牵住施霓的手,把她带去人前开始一一给她做着介绍。

“这是你二叔一家,前几日你二叔染了风寒,今日他本来也想过来的,被我和你二婶给拦住了,怕他再把风寒传给你,这会儿你可是咱家最金贵的人儿了。”说着,程夫人又带着她往旁领,继续说,“这是你二婶儿,和咱们府走动的近,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还有她们,是你二婶家的两位嫂嫂,想来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话聊,以后常来往就是了。”

施霓和她们一一见过,在这等陌生的场面之中,她心头忽的生出些奇妙的感觉。

她是孤女,从小没受过亲情呵护,更没体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