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枕蚕棉，挨着我身，都给我受了？”

施霓“嗯”了一声，当即有点困意上来，“无妨，夫君怀里很暖的。”

“那不够。”他说着，将施霓往旁放放，而后自顾自解开衣衫前襟，将胸膛全部赤露了出来，继续又说，“这样睡才算暖。”

“……”施霓脸色讪讪，左边脸颊被迫挨上了他精硕的胸肌，耳尖直发烫地阖上眼，慢慢入了眠。

路途还很遥远，往北愈寒。

而施霓一路被火热灼温环护周到，就连手心都未曾凉上片刻。

霍厌有多疼她，由此可见一般。

车轮轧过地上积雪，传出“吱呀”的一声呲响，颠簸半月，他们终于抵达塬壁归境。

从窗牖望去，眼前是皑皑的一片白。

施霓从未见过雪，周遭冰雕玉树，是她先前凭空想象不到的缥缈雪乡。

她心向往之，开口向霍厌新奇问道：“夫君，这里美得像仙境，以后我们是长居在此，还是会再返上京？”

“父亲坟茔在此，我们要在归境守一世。”霍厌牵牢她的手，目光抬起，认真地凝向她，“北境苦寒，霓霓陪我在此，恐怕今后要受罪了。”

施霓却摇头，回视他，“我爱雪的，不会觉得此地苦寒。”

她在一语双关，爱雪，更爱人。

将军在此相守坟茔，她便会一世相守着他。

霜雪落肩头，与君共白首。

她的心意，将军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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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刚进主城, 便见荆善带着一队人，穿戎披铠地静侯在城门口。

霍厌抬手掀开窗牖布帘，小队兵士见状立刻下马迎拜主帅和少夫人归城。

“说了不必兴师动众。”霍厌落眼出声。

荆善双手抱着拳, 回复恭恭敬敬：“夫人在府遥惦心切，特命我等城门相迎，将军夫人舟车劳顿, 属下这就在前开路，将主道上熙攘的早集疏散开。”

霍厌收回眼：“我们绕路便好，不许叨扰百姓。”

“是！”

塬壁每逢一三七便有早集，他们进城又正好赶上了辰时，这正是街道最热闹的时段，故而难免受拥堵。

可霍厌在归境，从不以权谋私, 塬壁历法严森, 他为主帅, 需以身作则。

在街尾岔口处，车队转向偏道，而施霓则新奇地歪身从窗牖向外探看，匆匆之际, 她瞥到街尾一家卖包子的摊点腾冒热气, 定睛一瞧，原是摊老板正掀开蒸笼，招呼叫卖。

腊月寒冬里, 谁能拒绝得了新出笼肉包子的沁鼻香味，即便当下马车与摊位还隔着数丈远, 可施霓却觉得，当下是有人把包子放到她眼前来引馋了。

“怎么, 饿了？”霍厌忽的出声。

闻言，施霓脸色讪讪了下，嘴馋的事被揭穿，想想还是挺没面子的。

她面上镇定，自己给自己找补说：“除去在驿站，我们一路上吃的大多都是干粮，好久没闻到新鲜出笼的肉包子的香味了。”

霍厌抬手往她鼻尖蹭了下，“之前是哪个祖宗说，带新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