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追悼厅内，来的人寥寥无几。

有人因为事务脱不开身，但主要还是因为沈妤洁的朋友本来就不多。

唐老先生被助理扶着，颤抖着献上一支白色的玫瑰，老泪纵横：“妤洁是我最看好的学生，怎么就落到这副田地了？”

众人闻之落泪。

正伤心着，莫怀瑾一身酒气地闯进来。

第十六章：她有肿瘤，他不知道

“你来干什么！”

作为沈妤洁的老师，唐老先生并不欢迎这个罪魁祸首。

莫怀瑾一把推开他，转身看着所有人怒斥：“我太太还没死呢！谁准你们开追悼会的！”

他反手将台子上的花扒落，又把两边的花圈推翻，接着赶所有人出去：“谁让你们用这些东西咒我太太的！滚！都给我滚！”

在场的人多是沈妤洁的老师或挚友，见此情状，愤怒的同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玖默默无言地看着莫怀瑾。

他慢步走到他面前，扯着莫怀瑾的衣领，朝他腹部重重砸了一拳。

“莫怀瑾你闹够没有！你现在这个样子倒真像是爱极了妤洁，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让她不好过，我就没见过你这种混蛋！”

莫怀瑾疼得龇牙咧嘴，面色煞白，依旧撑着气说：“沈妤洁没死！”

“她死了！你知道妤洁是怎么死的吗？生产的时候，脑内肿瘤破裂，直接死亡。”

莫怀瑾僵住，愣愣地看向他：“肿瘤？为什么会有……”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

林玖看着他这副样子，眼底的愤恨更深。

他冷笑一声，招了招手，让保安把莫怀瑾丢了出去：“妤洁应该不想见你，你滚吧！”

大门紧紧合上。

莫怀瑾眉间尽是怀疑：“肿瘤？她怎么会有肿瘤？为什么我不知道？”

胃部的痛不减反增，疼到他窒息。

一滴泪，砸入地面，悄然消失。

已经暮春了，可莫怀瑾还觉得冷。回想起以往的一幕幕，她的笑和泪交织出现在眼前，莫怀瑾苦笑两声，走进了随之落下的春雨里。

……

年末，公司人去楼空。

莫怀瑾打开办公室的门，坐在电脑前。

他打开抽屉，照例拿出一块新干巾，仔细端着桌上的相框擦拭。

那是他和沈妤洁现存唯一的合照结婚照。

进他办公室的同事还常说：‘咱老大秀恩爱，办公桌上竟然放和嫂子的结婚照’。

不过是没有其他的罢了。

莫怀瑾愣愣看着，嘴角缓缓浮上笑意。

小心地将相框放回去，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相片里笑得甜蜜的人，喃喃自语：“妤洁，结婚三年，我们从没一起过年。今天，我终于陪着你了。”

他调转相框的方向，对着落地窗外，他也跟着看向窗外。

新春的钟声敲响，一朵朵烟火升腾入空，顷刻炸裂散开，如漫天流星。

“你还记不记得，高二那年我带你去看烟花？”

十年前

莫怀瑾带着沈妤洁，骑着自行车飞驰在街道上。

周围人来人往，却只有他们穿着同样的校服。

‘莫怀瑾！你居然逃课！’沈妤洁大喊，却丝毫不敢松开他。

莫怀瑾少年意气，眼底是一片星辰大海。

他看着前方，笑道：‘不逃课，我怎么带你看烟花啊！’

‘烟花！’沈妤洁心情立刻明媚起来，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正说着，万千盛彩一起涌上天空，灿烂颜色，照亮了整个黑夜。

‘快许愿！’沈妤洁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