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筠珍惜地摸索着池漪的名字,不说话,但打掉了冯钱钱递签字笔的手,并责怪的看了一眼冯钱钱。
冯钱钱离开,第二天谢倾城来看她,第三天谢藏星来医院……又过了一个月,池漪的父母也过来看过她。
所有人的口径一致。
池漪到国外发展了,因为觉得等待一个没有期限的植物人清醒,未来看不到希望。所以放弃了她。
谢韶筠安静听着,说好的,不要再说了,她知道了。
她懒懒散散的,神色如常地接受了婚姻里池漪的离场。
所有人都以为谢韶筠被瞒过去了,直到有天晚上,冯钱钱陪床,半夜醒来,发现谢韶筠没有睡觉,拿着手机,在搜索一些东西。
冯钱钱没有打扰她,隔天趁谢韶筠去做检查,抽出她枕头下的手机,看见搜索栏历史纪录里写着:“怎样才能打通已注销的电话号码。”
*
谢韶筠开始整夜整夜失眠,手稍微有力气后,会拿出手机打电话,。
所有的号码,只打给一个人,因为打不通,她开始编辑短信,短信发送不出去,谢韶筠也没有很介意,每天都发。
说些有的没的,问池漪好不好。谈论今天天空的颜色,护士燕尾帽的形状。
大多数在说,池漪,你不要消失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但这些成堆地短信都没有发送出去。
有天,池漪的号码能打通了,谢韶筠强撑着精神,从床上坐起来,对方掐断了通话,又过一阵,给她回复一条短信。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过再见,以后不要打电话过来,希望我们各自安好。】
谢韶筠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问对方:【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你长时间昏迷,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与希望了。】
又过去几天,谢韶筠还是抱着手机发短信,打电话。
冯钱钱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她,谢韶筠迎上她妈疲倦的眼睛说:“对不起,妈妈。”
“我给您买一支口红吧。”
隔天谢橙坐在病房里看报纸,谢韶筠转向谢橙,对他爸说:“爸爸,我想吃一瓣橘子。”
谢橙站在原地愣了半响,声音发颤答应了女儿的要求,挤出橘汁,用棉签沾到谢韶筠唇瓣上。
那些黄色的汁水一不小心把谢橙手指弄脏了,谢韶筠就很抱歉的看着他,说:“对不起,爸爸。”
之后几天,她对大姐、二姐,所有关心她的人都说了对不起。
2035年元旦,谢韶筠撑着两条震碎膝盖的腿,要下床。
说想去斯里兰卡看海。
冯钱钱问:“你怎么去啊。”
“我推着轮椅去。”现著付
冯钱钱只看着她,不说话。
问:“妹妹,可以不去吗?”
谢韶筠很乖的摇头说:“不可以。”
“因为我跟池漪约好了,元旦一起去斯里兰卡旅游。我们提前商量好,不能言而无信。”
冯钱钱忍住眼底按捺不住的痛苦,打断她,说:“怎么还想着她啊。”
“她都弃你不顾了……”
谢韶筠立即回头,用平静地眼神与她妈对视。
她说“妈。”
“下回不要拿池小姐的电话号码骗我。”、“她的未来与希望,一直是我啊。”
池漪叫谢韶筠好好活着,不惜拿出诋毁自己真心的谎言和自己炽热的心脏。
可是谢韶筠的未来与希望全部都是池漪啊。
这天以后,谢韶筠不再提池漪。
池漪好像没有出现在谢家了,谢韶筠仍旧很乖,很孝顺,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