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特意做的荷叶莲子粥，除了这里，你在旁的地方绝计见不着。”

男人便接在手中，用匙舀着吃。

乐悦笙拾箸，给他布一个菜，“你这人整日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且惦记着自己的小命吧。”

男人默默吃粥。

“你方才应该听见了，你身上的掌伤如今别无他法，只能先留在宗门。”如今沈凤楼声名不显，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如果将他留在宗门，与昆仑众人分开，没有接触说不定便成不了魔头说不定不用杀他也能走到大结局。

乐悦笙越想越觉心动，加重语气道，“是了，你就留在我们宗门。”

男人吃着东西便不肯说话，只疑惑地眨一眨眼。

乐悦笙猜到他在问什么，便道，“此处清静，师叔祖为人豁达，你留在这里，陪他老人家。”他二人一处培养感情，日后不论发生什么，总不至于痛下杀手。

男人仍不吭声。

“你与昆仑之间，应无恩义之说。”乐悦笙又劝说，“他们若对你有点情分，便不会安排你去喜岁坊扮伎人喜岁坊藏龙卧虎，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你是聪明人，这点道理总该懂。”

男人吃完粥，将碗撂在一旁，双手撑在榻沿，歪着头地望住她。

乐悦笙被他看得极不自在，“你怎么了？”

“不必多说。”男人声音放得很轻，“我说了，我自然会离了神教，你”

“离了就好。”乐悦笙一语打断，便站起来，“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未动作便被男人一把攥住。

男人仰起脸，定定地望住乐悦笙，一字一顿，“我离了神教，你喜欢我好不好？”

“不好。”乐悦笙一口回绝，用力扯开男人的手，加重语气重复，“不可能。”

男人低头，目光凝注在自己空无一物的指间，越看越觉可厌可憎，“既如此，你让我走吧。”

“你要去哪？”

“礼城。”

“你要回喜岁坊？”乐悦笙勃然发作，“艳鬼给你安排的营生，做上瘾了？回去醉生梦死，等着哪一日死在哪个女人床上？”

男人猛地抬头。

乐悦笙一气之下出言无状，想想让一步，忍着气道，“你回礼城究竟想要做什么？”

男人冷冰冰道，“自然是醉生梦死，等着哪一日死在女人床上呀。”

今日风水不宜谈话。乐悦笙不肯再理他，自己往竹木柜子里取出被卧，在屋中间做一个地铺。

男人身体往后倾，手掌撑在榻上，翘起足，懒散道，“乐悦笙，我死了你会去看我吗？”

乐悦笙憋住一口气，仍然不理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那种恬不知耻的人，没有人要才百般纠缠你？”男人道，“乐悦笙，你错了，我”

“不许再说话。”乐悦笙转头，斥一句，“再说现时便与我出去。”

男人张一张口，终于没说话，齿尖往唇上用力咬住。乐悦笙忙碌一时，“你这人虽然不识好歹，但总是个病人，床让给你，我睡地铺。”拾掇完灭了油灯，走回去躺下，“睡觉。”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梦呓一样，“乐悦笙……我不懂。”

乐悦笙不理他。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月影下一个漆黑的剪影呆呆坐在榻边，如同凝固此情此景太熟悉，乐悦笙难免生出爱屋及乌的心思，柔声道，“你不要乱想，掌伤痊愈前安心留在这里。宗门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在这里会很安全。”暗暗拿定主意，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不让他乱走总之绝不能叫他成了一代魔头。

男人不依不饶，“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