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教我。”

“蠢笨差错既然不能出在你这里，出在他家唐门不就结了？”谢春秋大骂，“唐家的哥儿人来不了，你一个人能成什么婚？”加重语气骂骂咧咧，“你这厮分明有法子，自己不肯说，恶人留给你师祖做？”

乐悦笙愁眉苦脸，“实在不想出此下策。”

“那便还有一个法子。”谢春秋指尖往案上一扣，“让他做小。”

“小”字入耳，乐悦笙头皮都麻了一下，“谁？”

“沈凤楼。”谢春秋骂一句，“你难道还想让唐家哥儿做小吗？”

让大魔头做小难道不是更加可怕？

“唐门世家之风，嫡公子应当也不会小气你们大婚后过上一年半载，再让沈凤楼进门，两边齐活。正夫要的是门面合宜，喜不喜欢也不重要。”

一个都不想要，还两个？乐悦笙一个头两个大，正要组织一段话应对，谢春秋忽然提高嗓音，“你必定也是乐意的，对不对？”

乐悦笙悚然回头，男人正立在草堂阴影里，已经不知道听了多久。

谢春秋饶有兴味地来回看两个人，放下茶盏走过去，拉男人的手。男人退一步避开。谢春秋骂道，“不听老祖的话便与老祖滚出去。”强行攥住拖到案边，按在乐悦笙身边坐下。

男人有所顾忌，由他摆布。乐悦笙一见他来，便往侧边移出一尺多，默默吃茶。

谢春秋用力拍一下桌案，“怎么不说话？”

两个人各自沉默。

“沈凤楼，我在问你乐不乐意？”

男人冷冰冰道，“我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你这厮言语无状，妄称长辈，还想唔唔唔”

剩的话全被掐在口里。乐悦笙五指收拢，紧紧握住男人半点没遮拦的嘴，“夜深请师叔祖早些安置。”

谢春秋本要发作，见状拍手大笑，“宗门规矩大，好生教教你男人。”

乐悦笙一口气顶在心口。谢春秋身形一动，转眼已在数丈开外，声音远远送来，“老祖去山上，地方留给你们，明日不许睡懒觉，早点起来做饭我要吃。”

便没了影子。

乐悦笙这才松手，语气生硬，“师叔祖老而顽皮，你不要听他胡说。”仍旧吃茶。

男人坐着，“全是胡说吗？”

乐悦笙顿一下。

“乐悦笙。”男人侧首，一瞬不瞬盯住她，“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是。”乐悦笙笔直盯着他的眼睛，“这话你已经问过多回，还想要问几次？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但我确实不喜欢你。”起身道，“以后不要再问了。”

乐悦笙走到门口，又回头。月影下男人瘦削的身体如一柄残破的剑，僵硬地杵在那里。便道，“你进来。”

男人听若不闻，一丝不动。乐悦笙回去，握住他手臂，男人挥手要躲，又被她攥住。乐悦笙道，“进去躺下，回头再闹又病了。”

男人勃然发作，“关你什唔”又被乐悦笙钳住嘴不让说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关我的事，对吗？但本小姐偏要管，你又能怎样？”乐悦笙加一分力，拖着男人入内，一脚踢上房门。

男人摔在榻上，抬起头，气喘吁吁地瞪住她。

“看样子确实好多了。”乐悦笙道，“又能使你的公子哥儿脾气了。”走到案边，把红泥小炉上温着的药沥一碗，拿过去给他，“吃药。”

男人坐着不动。

“吃药。”

“我不吃。”

“你在戏青江里数回溺水，已然伤了肺腑，再不吃，后半辈子有你受的。”乐悦笙道，“吃药，不要枉费我从江里把你捞起来。”

男人一口顶回去，“我不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