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过午乐秋风进来,“宗门来人。”
乐悦笙昨夜两三回起来打发男人吃药,此时刚睡醒,站着穿衣裳,“是你给宗门送信的?”
“怎么是我?奉礼山一战少掌教遇险,两鬼主丧命,奉礼于家灭门宗门在奉礼也有眼线,这么些天了知道消息应也寻常。”
“谁带队来?”
“副掌教。”
“谢平生来了?”乐悦笙笑起来,“稀客啊。”
“少掌教遇袭他敢不来吗?”乐秋风帮着束腰带,“问剑峰倾巢而出,只怕除了扫地看门的都来了说是护送少掌教回去。”
“停剑峰呢?”
乐秋风扁一扁嘴,“没见人。”
乐悦笙道,“都是问剑峰的人停剑峰一个也没有,这是怕我跑了?”便往外走。廊外一个四十有余五十不足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乐悦笙合掌打一个拱,“师叔。”
来人正是乐悦笙亲师叔,长清道副掌教,谢平生。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九点《赎身》
13 赎身
◎挨过一百板子我敬你能干,放过你。◎
谢平生还礼,“平生不知少掌教离开宗门,致少掌教在外遇险受惊,平生惭愧。”
乐悦笙在继任掌教闭关祝天的时候跑到礼城逛喜岁坊,谢平生明里不说,暗讽一个字没少。乐悦笙装听不懂,“师叔用过饭了吗?”
“没有。”谢平生道,“久不见少掌教,今日一处?”
客栈大堂摆了饭,二人一前一后坐下,师叔侄二人无话可说,默默对坐吃饭。饭后上茶,谢平生双手扶膝,“听闻少掌教在喜岁坊遭遇艳鬼?”
“看杀人手法是他。”乐悦笙想一想,“却未必是他。”
“为何?”
“艳鬼此人,出手从来死伤无数,此番杀一个伎人便销声匿迹,属实不像他的风格。”乐悦笙道,“不瞒师叔,为了等那厮我在喜岁坊还特意多留了一夜。”
“想是一无所获?”
乐悦笙点头。
“魔教两个鬼主旗在奉礼灭了于氏,伏击少掌教鬼主旗从来没有联手的说法,除了教主,只有鬼王能使唤他们一同行动。”
“我先时也如此猜测。”乐悦笙道,“但这事说不通。杀一个寻常伎人鬼王亲自出手,伏击我倒只派两个鬼主?”
谢平生点头,“少掌教说的是处置也很是得宜,礼城是武氏的地界,艳鬼先由武氏处置才是妥当。”
“师叔既然与我一个意思,这便安排,早些回家。”
“是。”谢平生倾身,“奉礼十万大山,地形隐蔽,鬼主旗在山里伏击,以逸待劳咱们必定被动。少掌教的安危不容有失,我已经命人买船,秘密走水路回宗门。”
乐悦笙站起来,“师叔想得周道。”便往外走。
“少掌教这是去哪里?”
乐悦笙回头,“师叔还有事?”
“无事。”谢平生道,“只是少掌教若是去寻那伎人,不必去了。”
“怎么说?”
谢平生喝一口茶,“少掌教在此,不能草率,我来此已经命人清场。如今这间客栈只有宗门自己人那个伎人我已经处置了。”
“怎么处置?”
“此等小事少掌教不必过问。”谢平生板着一张脸,八风不动,“宗门大事,才需少掌教费心。”
“师叔究竟什么意思?”
谢平生直直盯住她,“下月继任大典,掌教大婚,唐门的人已经到宗门了我什么意思,少掌教还要问?”
乐悦笙转回来,停在谢平生身前,居高临下道,“师叔这是在教训小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