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沈献问,“我还没死,他们怎会走?”
谢泊言进来,手中一个托盘,两碗粥,一柄木匙。乐悦笙问,“甜粥还是白粥?”
沈献听若不闻,“为什么会走?有什么要求”
乐悦笙打断,“不说话就吃白粥。”用木匙舀粥喂到他口边,“张口。”
沈献本能地张口,忽一时皱眉,死死盯住乐悦笙,抬手将粥碗掀在地上,粥汤摔在地上,泼出漫长而狼藉的印迹。乐悦笙看一眼。
沈献咬着牙道,“我要甜粥。”
谢泊言屏住呼吸送上,乐悦笙要接,沈献夺在手里,握着碗沿闻一闻,“啪”一声撂出去。
乐悦笙站起来。
“乐悦笙。”沈献腾地坐直,“天底下能迷倒我的只有菩提散,徐娇娇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
乐悦笙叹一口气,“想是我不如徐娇娇?”
沈献憋着气,“我的命早就是你的,要杀我,你说一声只管拿去,何必费许多事?”
“主君不要误会。”谢泊言急急解释,“掌教只是想送主君走”
沈献一语打断,盯住乐悦笙,“你走吗?”
“不。”
“与杀我有什么分别?”沈献指尖掐在朱红的枕褥上,尖利地叫,“你让我去哪?”
“酒仙镇。”乐悦笙道,“等此间事了,我去寻你。”说着走过去,挨他坐下,握住男人一只手,“你睡着时,原想直接送走,怕你醒来胡闹,才带你回金顶峰你看,你果然胡闹。”
沈献死死盯住她,“你不要我了?”
谢泊言尴尬地摸一摸鼻子,匆匆说一句“我另外拿”,一溜烟跑了。乐悦笙看一眼,“泊言都被你吓死了。哄你的,不是怕你醒来胡闹,是我舍不得。”
沈献眨一下眼。
“是我舍不得你走。”乐悦笙凑过去,亲吻男人发颤的眼皮,“怎会不要你……等我打发他们,去寻你。”
沈献倾身,用力抱住她,枯涩的唇贴在她耳畔,“我哪里也不去。”又道,“我把他们都杀了,死人不会为难你,我不会拖累你,你别不要我。”
乐悦笙不答。
“离了师姐我一刻也活不下去,让我走,不如让他们进来杀我,反正都是一样。”
“好吧。”
“当年都没死,如今还能比当年更坏吗?我不走……”沈献还在絮絮念叨,“不走……”
“我说”乐悦笙打断,“听你的。”
沈献僵在当场,好一时指尖摸索着向前,张开手臂勒在她腰上,“真的?”
“是。”乐悦笙又亲亲他,“说实话,你走了我也不能放心,跟着我吧。”一手掐在男人虎口上,“不许哭。”
沈献一时怔住,艰难忍下,酸涩的眼圈凝出泪意,无声地滴下来。他将脸颊用力埋入乐悦笙颈畔。乐悦笙感觉男人温热的泪瞬间变得冰凉,一言不发。
等沈献终于平静,乐悦笙道,“既不走,你要答应我,明日不论旁人说什么,不许生气。”
“好。”
“那三个人的修为合力已是惊世骇俗,炼化需要时日,不许再胡乱用天蛛大法。”
“好。”
乐悦笙又道,“天蛛大法毕竟不是正道,你再练下去,难免反噬自身,以后说不得还是要废了。”
“好。”沈献轻声道,“师姐亲自废我便是。”
乐悦笙纠结一时,“还是罢了,再废一回,你还得再受一回火魂针另想法子吧。”
“好。”
“受火魂针也比反噬强,还是得废了。”
“嗯,我听师姐的。”
乐悦笙琢磨半日没个像样的法子,“原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