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听到这里忽然灵醒，忍不住哈哈大笑，“沈献，原来你什么都没跟阿乐说？”不等回答又道，“是了，你不敢，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知道，等你原形毕露了，你这个长清山主君便做不成了，是不是？”

乐悦笙一抬手用力按住沈献，不叫他发作，“你进去。”

“不。”

“进去。”

“我偏不”沈献忽然崩溃，尖声叫，“你让我走，便是让他们污蔑我？你不如杀了我，杀了我，乐悦笙，你动手啊”

“你这狐狸精，惯会拿捏我们掌教。说什么漂亮话？你这种人舍得死？”木门从旁拉开，白发苍苍十数人在外，说话的人是久不见的长老徐锐。

沈献突然被长老堂一众人瞩目，在乐悦笙掌下隐秘地发着抖，半日说不出一句话。徐锐立在门外，引众人隔门向乐悦笙行礼，“长老堂拜见掌教。”

乐悦笙不答，向沈献道，“你进去。”

“我不。”沈献摇头，“我偏要在这里，我偏要看他们如何污蔑我。”

乐悦笙叹一口气，“那你安生坐着。”

徐锐提步跨过门槛，“掌教对这妖孽倒是好生怜爱。可惜师妹对你寄以厚望，到头来连报人杀身之仇都不能指望你这得意门生”

“止步。”乐悦笙道。

徐锐一只脚入内，另一只还在半空，被乐柏舟攥住。乐柏舟拉他出来，“徐长老孟浪了，此间掌教居所，非请勿入。”

徐锐大怒，“掌教请我等来，为何不能入内？”

“传。”乐悦笙纠正，“不是请。就在外头说话。”

长老堂一众人怒气冲冲，迫于乐悦笙威势，居然真的不敢入内。乐悦笙问，“徐锐，你师妹谁？”

徐锐一滞，“我师妹就是先掌教，就是你师尊，你是不是魔怔了？”

“魔怔的是你。”乐悦笙道，“先掌教师兄妹十三人，我从不知有你这号人物。”又道，“即便是你死了的妻主徐副掌教都不敢胡乱同我攀亲，你算个什么东西？”

徐锐一张脸憋得紫涨，“你”

“乐柏舟。”乐悦笙点着名字叫，“我命你传长老堂，面壁思过的人传来做甚？”

乐柏舟尚不及回话，长老堂人群中有人道，“徐长老只是面壁思过，他仍是长老堂成员，请掌教留他在此，先掌教身亡之事，除了叛徒谢春秋，只有他知情。”

乐悦笙沉吟一时，“请诸位长老进来坐。”补一句，“徐锐在外。”

徐锐眼睁睁看着一众人到暖和的房子里安坐吃茶，唯独自己在外吃风喝雪，愤愤然道，“忠言逆耳。我一片真心全为宗门。求掌教不要被那妖孽蛊惑。即便不论及往事，那妖孽居心不良，自入宗门第一日便兴风作浪，早晚要致宗门于死地，留不得。”

沈献被他一段话激得双目通红，“你说谁？”

“你。”徐锐有恃无恐，“你这妖孽，入宗门第一日便多生事端，我哪一个字说错？”不等人问又道，“谢泊言好好一个停剑峰掌事，被你害得昏迷卧床，我们掌教好心娶你，你同不知哪里的野女人搅在一处，一身皮肉叫人看尽，叫我们掌教颜面无存，沈献，你”

沈献一直盯着他，到“一身皮肉叫人看尽”时，眼前人忽然销声，只有血红一张口开开合合，不知在念着什么经。他只觉心头戾气横生，如烈火汹涌，灼得神志尽失。等他终于能听见世界嘈杂时，无数人在尖声大叫

“是天蛛大法……天蛛大法”

“这邪功居然仍存于世？”

“他不是修尽失，为何如此 ？”

“徐长老宁宗主”

……

“别靠近，他疯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