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力扯开，“那我去你门上一头碰死”

乐悦笙赶紧再一次钳住，“求郎君快说点吉利的吧。”

审一回孟语兮把沈献激得作烧，虽然不重，乐悦笙毕竟不敢再冒险。于是长老堂也不去，拘着沈献在金顶峰养病，两个人每日一处厮混。沈献不见外人便诸事顺心，又年轻，好得飞快。长清山今年第一场雪下来时，除了无法恢复的修为，早已经没什么了。

沈献克制不住，跃跃欲试要出去。

乐悦笙拘着，给他披一领朱红的大毛斗篷，换过极厚的羊皮毛靴，“只一件不许脱鞋，旁的随你。去吧。”沈献久久不出门，突然遭遇如此大雪，心花怒放，踩在雪地里恣意玩耍。

乐悦笙立在廊下看着，沈献虽然近一段时日都很爱笑，却第一次笑成这般模样，恨不能把一口白牙尽数露出来。乐悦笙此时终于能够确信他是幸福的。

乐悦笙看得出神，被男人一团雪砸过来。她完全可以从容躲开，却站着不动，雪球在她朱红的襟口碎裂，落一地残雪。

沈献远远远躲着拍手大笑，“打中了”

“还笑？”乐悦笙冷笑，“再不跑有人要挨打了。”

沈献如梦初醒，转身便逃，鲜红的羊皮靴踩在雪地里吱嘎作响，留下一串鲜明的脚印，直往院外去。

乐悦笙想阻拦，转念放弃由他去吧，总不能在这个四方院子里拘着他一辈子。抬手向守在门上的弟子示意，弟子悄无声息跟上。

乐悦笙看惯了大雪，自己回去。厨房送来烧得滚热的铜锅子，并切作薄片的牛羊肉和各类蔬食，另外还有烤得喷香的五花肉，温在银炭炉上，又道，“有新鲜鹿肉，雪里冰着，掌教要时叫一声。”

乐悦笙点头，“酒呢？”

“前些日子埋在梅花树下的药酒，取了一坛。”

乐悦拔下木塞子，浓郁的药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又塞回去，“郎君呢？”

“郎君今日高兴，去玉梅林折枝去了。”侍人道，“谢西淮带人跟着呢。”

乐悦笙点头，“放着，郎君回来拘着他少吃酒。”出金顶峰处置急务。很快回来，乐柏舟和四峰主送她回金顶峰，一同踏雪漫行，沿路说些未尽之事。

锻剑峰主乐求思撑一把油纸伞遮挡风雪，“停剑峰是宗门第一峰，主位不宜久久空悬，掌教心中可有人选？”

乐悦笙不答。

品剑峰主乐新兴揣摩掌教心思，“我看秋风不错。”

乐柏舟和乐竹青齐齐侧首看乐新兴，乐新兴一头雾水。乐悦笙道，“乐秋风一个微末弟子，武艺极是寻常，哪里就不错了？”

乐新兴一滞，“秋风跟随掌教，眼届为人都不错。”

“停剑峰统领五峰，主位历来要紧，不是空有眼届为人便能担当大任。”乐竹青道，“依我，宁缺毋滥。”

乐悦笙话峰一转，“竹青近来行事，更有章法。”一行人已至通天阶下，乐悦笙止步转身，“去按刚才说的给徐娇娇回信。还有过年了，长老堂诸位也不必再拘着，让他们自由行动。”

乐柏舟急道，“不可”

“去。”乐悦笙道，“既然都是谢春秋坏事，如今谢春秋已经出走，放了长老们又如何？”便拾级而上。

乐柏舟还要劝，被乐竹青攥住。乐竹青招呼三人，走了很远才道，“中京既已来信询问，流言止是止不住的，宗门早晚要有个交待。长老堂审不出结果，不如把人放出来让他们尽情生事，才能破局。”

乐柏舟恍然大悟，赞道，“你真是机灵了。”

乐新兴打听，“不是我不机灵乐秋风多年跟随，掌教一向偏爱她，为何突然如此？”

“乐秋风一个溜须拍马的，哪里有本事带领停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