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把它让给任何人。”
远处的纽约夜景灯红酒绿,而后巷冷清破败,满地狼藉脚印,夜风带来血肉冰冷后铁锈的味道。
年轻人呼了口气,那是一声听不见的叹息。
然后他半跪在地,脱下外套,用力堵住白晟腹部的刀伤,动作熟练且不容置疑,把汩汩鲜血强行止压回去,错身时白晟闻到了他侧颈间清淡好闻的气息。
那只是刹那间的细节,远处车灯飞驰而过,霎时映出了年轻人垂落的眼睫。
“警察来了,后续的事我不方便出面,你自己处理吧。”
但就在他想要起身的那一刻,手腕蓦地一紧,被白晟按住了:
“你也是这附近的学生?”
“……”
“叫什么名字,以后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年轻人没有回答,只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回来,力道轻而不容抗拒。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未来你会遇到更多人,拥有更多经历,与这世界产生更多情感联系,所以别现在就妄下断言。”
他站起身,语调平静温和:“再见了。”
红蓝警灯由远而至。
刹车锐响接二连三,担架被抬下车,警察的无线电声和医护人员脚步混杂在一起,蓝白警戒线重重围住了后巷,约瑟夫他们几个喜极而泣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白晟躺在担架上,一直扭着头,被血蒙住的视线看向远处。
那个年轻人的身影正走向暗巷深处,渐渐隐没于阑珊灯火。
他不再留下丝毫行迹。
·
两个月后。
大学网球场。
啪!黄色球影压线弹起,以一记漂亮的ACE绝杀了比赛。
看台前排的观众都纷纷起身鼓掌,白晟随手捞起毛巾擦了擦汗,主动上前与落败的对手击了下掌,回到看台边收起球拍。
两个月以来的习惯形成了本能,他仰头喝水时,下意识向周围人群扫了两眼,却仍旧没有看见那道身影。
无法言喻的遗憾从心头掠过,快得难以察觉。
“喂,你身体没事了吧。”朋友过来拍了拍白晟的背,“怎么最近老跑来我们学校打球啊,闲着没事干了?”
白晟摇头一哂,把水瓶收进包里,手指触到了包里柔软的布料。
是那天深夜年轻人临走前丢给他的黑色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沾上的血已经被洗干净了,衣领间清淡的气息也随之消失殆尽。
即便再仔细去闻,也难以将那吉光片羽寻回分毫。
“……对了。”
“怎么?”
白晟犹豫片刻,才道:“你们学校可能有个人,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应该也是个留学生,大概这么高,看着偏瘦,话不太多……”
朋友莫名其妙:“你这是哪门子形容啊,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白晟噎住了。
“你在什么地方遇见的?我们学校中国人挺少的,你描述一下指不定我认识。”朋友勾着他的肩,积极出谋划策:“或者你形容下他长什么样?说话口音呢?”
深夜路灯逆光而来,映出肮脏狼藉的后巷,那道身影站在血泊中,光影勾勒出一侧素白冷淡的下颌,但不论如何尝试都无法看清那张不动声色的脸。
“我不知道,”白晟喃喃地说。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呼了口气,尾音出口便怅然消失在了风里。
“就好像..….只是做了场梦一样。”
与此同时,远处研究楼。
高处办公室里。
沈酌站在窗前,玻璃映出素白面容,深黑瞳孔中映出不远处的网球场,直到他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