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焦躁。
但陆州是个压抑的性子,尤其在面对李定原这件事上, 十分的担心他只会表现出一分。
鬼鬼祟祟, 像这份担心很见不得人。
小吴被陆州这样肯定而理性的分析压住了。
心道不愧是学医的高材生, 这压根跟有读心术似的,听说他们上大学还学心理学......
没见过陆州这面。
在陆州又加了一句“是我逼你说的, 他不会怪你”后,彻底倒戈。
承认李定原是负伤住院,还解释了一句:“有个同事太莽撞, 师父是为了救他才......”
陆州帮忙收拾东西,再没问具体的情况。
还能有人来收拾东西, 说明李定原没有性命之忧,再多的,他要亲眼看才放心。
说是帮忙收拾,其实主打的是陆州迅速的收拾,小吴在后面目瞪口呆。
小吴心里想,没有在师父家住上十天半月什么的,绝不会对这个房子熟悉到这个地步,尤其出门后陆州用钥匙将房门锁了两转。
所以这其实是两个人的家?
他不知道陆州就住在楼下,反正思想克制不住的天马行空。
去医院的路上还给李定原说好话:“师父不告诉你是怕你着急上火,我之前一个同事被嫌疑人捅了几刀,家属赶来就吓的昏迷了,中风,直接进了重症监护......”
几刀?
陆州抱着衣服袋子的手指收紧。
小吴:“......”
他这张破嘴!
顿了顿又道:“那什么,师父可惦记你了,昨晚我还看他大晚上不睡觉,拿手机偷摸看你照片。”
陆州心里想,还能拿手机,说明伤的不是特别重。
小吴试试探探:“小州哥,你喜欢我叫你哥呢,还是叫你......师娘?”
陆州被这称呼雷了一下,但心里一直有事情压着,他在这种时候一向都会下意识的冷静沉着。
这种冷静压过了这件事被外人知道的冲击和慌张。
很平淡的看着小吴,解释道:“我和你师父只是朋友。”
陆州说完这句就再没说话。
小吴开车,偶尔看一眼陆州苍白冷淡的侧脸,默默的给自家师父点了个蜡。
这都多久了,还只是一头热。
他认识的师父不是这么磨磨蹭蹭效率低下干啥啥不行的人啊......
.
医院,
李定原正望眼欲穿的等着小吴来,他伤了一只胳膊一条腿,下床不利落,吃饭也不利落。
其他的倒还好。
就去卫生间这一条,那是能忍得了的事吗?
膀胱都要爆了。
床底下就有小吴买的尿壶,或者抬手按铃,护士也会帮忙。
但李定原自诩老大一个爷们,没缺胳膊少腿或者瘫了的,用尿壶算怎么回事,而护士都是小姑娘,扶他一个大老爷们去卫生间或者直接拿尿壶给他......
总之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
还真坚持到病房门被推开。
李定原半坐着靠床头,一句“你这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压在喉头,在看到陆州那张冰雪一样面无表情的脸时,蔫了。
忙用被子盖住膝盖往下全缠着纱布的腿。
对陆州道:“好巧啊。”
小吴跟在陆州后面,看自家师父笑的不值钱的样儿,胆儿就有点肥了。
但李定原眼风扫过来,小吴就忽然觉得,自家师父成箱往队里拿的那些鸡腿鸭腿卤鸡蛋,都在毫不留情的离他而去。
又臊眉耷眼的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