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主张集团换届,要许铭交出控制权,理由是桃源县的项目一直在投钱,集团今年上半年的财政报告非常难看。

“行啊,换,我也同意。”许铭眼皮轻撩,看向头顶的输液包,不知道是挂水挂的,还是云采奕来过的关系,他现在精神头特别好,眉宇疏朗,神清目明。

只不过浑身泛着一股懒散劲,看起来有些爱答不理的样子。

许铭捏着纽扣划圈打转,漫不经心说:“换届之后,我会将我的一切职务和权力全部交出,你不用担心我还有所贪图和留恋。”

“我短短几年能将恒瑞扩张到现在这个规模,那我也能在其他地方干出一番事业,毕竟我还这么年轻,对吧?”

许铭的语气不咸不淡,听起来非常顺从。

但谢宛竹听了,更为恼火:“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用心良苦?”

“你的用心良苦就是架空我,夺我的权,让所有人看笑话?”

许铭冷笑一声,抬眸又看了眼输液包,“我体谅你,所以现在我全部交出来,还不好吗?”

输液包还剩一小包,可时间真漫长,怎么都不见底。

谢宛竹娘家是暴发户出身,非常有钱,但缺乏底蕴,在富豪圈里,处于鄙视链的底端。

嫁进许家之后,她有意给自己洗底,丈夫虽然性子软,但对她言听计从,宠爱有加,后来生下一对儿女,她在富贵圈里的名声扶摇而上,身边除了恭维和巴结之外,再没人敢嘲笑她。

但因为曾经的出身让她受过鄙视,她对儿女的教育从小就要求他们向上看,而不可以向下看,可是许铭偏偏看上一个山野丫头,还说要和她结婚,她怎么接受得了?

她在集团公司使绊子,无非是想将许铭召回濯湾,留在濯湾,可是许铭回来一个月就将集团重新整肃好了。

她便又想夺他的权,想逼他求饶,逼他听话,但许铭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她所做的一切击得粉碎。

她知道儿子的能力,但她怎么都料想不到,他对一个山沟沟里的女孩,能有这么大的痴迷。

“许铭,你听妈的话,云采奕就一个山野丫头,又穷又没见识,你玩玩就算了,结婚想都别想。”

谢宛竹往病床前走了两步,因为愤怒,脸上的法令纹都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