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心爱的人这么躲着,他感觉很憋屈。

“不要,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云采奕抓了抓身上的护士裙,胸前还掉了一粒扣。

这个样子不仅不适合见谢宛竹,就连出门也不太好。

许铭听从她,抬起手,指了指衣柜:“那里面有我的衣服,你先穿一件去。”

云采奕这才脱了身,走过去,拉开衣柜。

里面有两件衬衣,她挑了一件黑色,穿上身,好大,长度几乎遮住了护士裙,下摆里面,大腿修长细嫩,隐约露出护士裙的粉红边。

制服诱惑顿时又有了另一种风情,像黑夜里的小野猫,妖冶,野性。

许铭眸色玩味地看了又看,在她走之前,拉住她的手,嗓音浓稠:“两件衣服都别还了,以后再穿给我看。”

云采奕脸上刚才的薄红还没褪干净,这下又红了。

她隔着口罩,捧起他的脸,在他唇角印上一吻,说:“那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回家,回桃源县,我穿给你看。”

许铭漆黑的眸底像擦亮了火光,眼尾散开笑意,病似乎也好了大半。

*

云采奕出了病房,许颖将自己的车钥匙给她,让她先上车去。

云采奕接过,谢了一声,看眼电梯,数字已经从一楼往上跳,她转个身,闪身进了安全通道,从人工楼梯下去了。

许颖和周学彬则进了病房。

不到一分钟,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谢宛竹走了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一字排开,并排站在病房外等候。

谢宛竹年近六十了,保养的非常好,和许颖站在一起,外人完全看不出是母女,更像一对姐妹。

许颖从小在谢宛竹的教导下,被养得性子到长相,由内而外的高贵冷艳,不过她没有谢宛竹的争强好胜,亦有很多烂漫和随性。

谢宛竹则更像一棵老桩盆景,从头到脚透着雍容高贵,一头染得漆黑的中短发,光亮垂直,一丝不苟地整齐垂在后颈上,脸上妆容精致,皱纹全被刻意隐藏,没人估算得出她这张脸花了多少钱。

而她身上一套看似简单的黑色西装一步裙,那必定也是出自名师高定之手,否则她是不会穿的。

至于首饰,最近因为丈夫的去世,谢宛竹只佩戴了一枚珍珠胸针,其他的暂时全收了。

谢宛竹走进来,戴上口罩,病房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许铭冷看一眼,拿过遥控器,将自己的病床床头调高,周学彬给他后背塞了个靠枕,让他躺的更舒服一些。

许颖站在餐桌前,掰了一根香蕉,远远地朝弟弟做了个抛物的动作,许铭摇了摇头,许颖便没给他。

谢宛竹走到床尾,不在乎几人的反应,亦不关心儿子的病情,只对女儿和周学彬说:“你们出去,我和许铭有话谈。”

自从许铭这次回濯湾之后,只要有谢宛竹在,无论是哪里,气氛都会变得冷肃。

许颖无话可说,和弟弟对视一眼,便和周学彬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房门关上,房里更安静了。

许铭靠着躺在病床上,姿态慵懒,一只手塞在脑后,另一只扎着针头的手则捏着一枚纽扣把玩,百无聊赖似的,根本没把说话冷硬的母亲当回事。

窗外明明是盛夏,濯湾最热的季节,可他俩的关系却似乎跌进了北极的凛冬里,冰寒到了极点。

谢宛竹也没想缓和这份关系,直截了当地对儿子说:“现在董事局里已经有八位同意支持我换届了,你怎么看?”

在许铭回来之前,她在集团做了很多事,一心想要架空许铭,夺他的权,可许铭回来才一个月,便被他翻盘了。

谢宛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暗斗直接掀上桌成为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