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的风寒热症一连休养了三日才好, 可偏偏不巧的是,她病气刚除,月事紧赶着就沾了身, 对此, 鲜楽难免有些幽怨。
但看她像朵脆弱的小花,尤其顶着一副虚弱无力的怯怯模样,他就算心瘾再大,也做不到这种时候再禽兽人家。
队伍前几日便行到了西渝界内, 大概明日傍晚便能到达郸城的城门, 宁芷坐在车厢内,看着官道两侧植被渐次荒疏,枯黄并不盛茂的样子,后知后觉自己已离得水润温潮的南境家乡很远了。
收回心思, 她再欲往前看,视线却有些被阻。
宁芷尝试抻头张望,也只能勉强看到一方被风吹拂起的黑色衣角, 鲜楽的亲兵随护大多穿黑, 但她还是凭借着那背影后腰带上的皮革, 一眼认出那就是鲜楽的衣角。
那夜,她胡搅蛮缠非要动手除解他的腰带,落过手,自然能轻易辨认出。
看不到他的神容, 宁芷悻悻将帘布放下,之后安稳坐好,不禁若有所思地凝目冥吟。
不知为何, 队伍越临近西渝都城, 她心里便越觉隐隐的不安定, 也许是想家的缘故,也许……
宁芷止了想法,蜷睫垂眼,轻轻叹了声气。
……
临近中午,阿奈照旧来给她送来食盒。
宁芷叫身旁的侍婢接过手,之后似不经意地提及,“你家大人,这几日歇息可好。”
闻言,阿奈神色滞了一瞬,不过很开恢复如常。
“一切都好,公主不必挂心。”
说着,阿奈眼神扫向那食盒,又小声语道,“公主玉体金贵,前几日意外感染风寒又受赶路颠簸,自然舒服不到哪里去,眼下身子虽见了好,但还是要好好修养不得马虎。大人特意留心,今日路过堀塞部落时还特意跟当地牧民要了一些羊奶来,这食盒里就有正热好的,分量不多,公主趁热喝下补补身吧。”
宁芷目光顺着凝过去,却没有立刻打开食盒,而是问道,“大人他…怎么不自己来跟我说?”
阿奈噎了噎,面容显出几分为难,之后不得不开口,“公主病下几日,队伍行进缓迟,眼看归期要超出计划之外,大人生怕耽搁婚仪良日,这才专心赶路,并非是要有意冷落公主。”
闻言,宁芷抿唇一默。
原来,连他的心腹手下都能看出他的态度冷落,不然又岂会多言解释。
什么专心赶路之言,大概只是借口,宁芷尽力掩下委屈,没有在阿奈面前露出什么异样,心想何必去为难下面的人。
待人走后,宁芷重新坐进马车,侍婢从食盒里拿出温热好的羊奶,宁芷犹豫了下才接过手,之后仰头小口地喝下。
与想象之中不同,入口膻味不浓,还有隐隐的甜,不过草原牧民不是素爱纯正的原汁味嘛,竟也会有如中原人一般添糖的习惯,宁芷有些意外。
热羊奶喝完,她小腹被暖得更舒服了些,只是那点有限的丝丝甜意却无法掩住她心头的苦涩。
她依旧闷闷寡郁。
自队伍进入西渝界后,鲜楽夜间便不再与她同屋同榻,她记得他说过,要她病好后自己主动去找他,可之后不巧赶上月事到来,她身子不爽利,他便由此一直避着不见她。
于是那夜过后直到现在,两人便没有任何的亲近接触,更别谈继续深入的磨合。
她猜不透鲜楽心中所想,却知自己此番历事后的微妙变化。
即便那次只是未贯彻到底的初尝,但被破坏后又怎会轻易复原如初?他就是占了她,哪怕只是小部分,他都已经在她身上心里都留下了深深的壑洞,之后却抽身离去,不允充填。
洞壑不可控地越变越深,她更愈发失落要命。
只是这种微妙感觉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