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总不能身家性命全都抛掉,该做的还得做。
温竹君连忙扶他起?来?,“大人莫要如此,我只是做了一个人该有的反应,能帮到你们就好,只希望不要再死人了。”
周大人叹了口气,“若人人都像夫人这样心无杂念,事儿就好办多了。”
他没忍住,终究是透露了几句,“如今朝廷里参张大人的折子,跟雪花一样,陈年旧案也开始翻了出来?,看情形,十分不好,夫人,大人本也想亲自感谢你,只是……”
温竹君点头,表示理解,其?实她心里也不想跟张炳之见?面,这人跟太子一样,极会?煽动人心。
或许此刻,她也只是被利用而?已?。
“我能做到的也只是杯水车薪,北地百姓,还是要靠你们护。”
周大人离去的背影,在皑皑白雪中,格外萧索。
还未到小年,温竹君病重的消息便?送到了各处,连玉龙县温梅君那都有一份。
安平侯府,含春院里,灯火通明。
夫人又将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疑惑道:“病重?竹儿身子一向康健,怎么会?病重?还要我们去东宫为她求个太医治病?她没写错吧?”
这玉京可离丰源远着呢,就算太子太子妃开恩,可这冰天雪地的,怕是等太医赶到丰源,黄花菜都凉了。
安平侯卧在燎炉旁,焦急地捏着腿,自从那次落马后,这腿就经不得一点风霜雪雨,时时酸疼。
“那丫头就是仗着身子好,老是贪凉胡闹,丰源那边冷着呢……”他站起?身就往外走,“不行?,我得去东宫一趟,好歹求个太医啊。”
夫人赶紧将他拉住,“你先冷静点,这大半夜的,东宫你也进不去啊。”
安平侯老泪纵横,悔恨不已?,“怪我,是我非要她去丰源的,结果现在倒好,害得她在北地受苦,都怪我,还有那个臭小子,这是干什?么呢?我得给他写信……”
夫人看他捶足顿胸的,也懒得扯他了,自己坐在一边冥思苦想,竹君这丫头一向聪明,从不会?做愚笨的事,这信里的事虽然离谱,但或许不是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