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君也无?话可说,只能?说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因?为前两?年,太子因?为监国得力,皇上还逾制增设詹事府官员。

这实在太冲动了,他?当了这么些年的太子,心机手段皆是上乘,怎么会这么鲁莽?

“太子不可能?会直接说那样的一番话,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太子妃怔怔看着温竹君,眼?中露出赞叹之色,无?奈点了点头。

“父皇当朝斥责阿钊,夸了三弟,说他?此次办事极为得力,不仅给了与阿钊这太子一样的俸禄,还初授荣禄大夫,兼任肃州卫指挥使?司指挥使?,甚至给了三弟一支兵,任由他?驱使?。”

温竹君恍然,心道难怪。

当初太子坑三皇子的时候,已经能?明白,他?是介意三皇子受宠的,加上三皇子留宿勤政殿,释放的信号也很危险,他?是太子,对权力天生敏感。

肃州一事是引子,引出了父子之间的矛盾,皇帝明摆着是在限制收束太子的权力。

“这事儿不能?继续了,阿离姐姐,你得劝劝太子,不能?再咬着张炳之了,皇上这是在扶持三皇子……”

她话才到一半,就停下了,一是觉得自己冲动糊涂,怎能?妄议朝政?二是,帝王制衡之术太子难道不懂?

可太子一党依旧要朝前走,这是为什么?说明太子也是身不由己了,他?身后还有很多人,最明显的就是胡大人,只要张炳之倒台,胡大人便肯定能一举入内阁,太子一党羽翼更丰。

火已经架上点燃,只能?持续燃烧。

温竹君提醒自己别胡说八道,她这点小心思,哪里比得上从?小培养的太子?

太子妃聪慧过人,看出她的心思,起身和她坐在了一处,叹了口气。

“我?也劝过,他?只说,他?与父皇是亲父子,不管发生任何事,他?永远忠于父皇。”

温竹君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权利与人性还有亲情交织,最后的结果谁也说不准。

她思来想去,只憋出了一句,“太子如今在朝中树敌甚多,不如离开玉京吧,眼?不见为净。”

太子妃闻言陷入沉思,良久后,才笑了笑,“你来了这么久,连口茶都没喝,净说话了。”

一壶茶饮罢,温竹君便起身告辞了。

太子妃挽留,“与你说话总有通透之感,要常来啊,对了,记得带上那俩小家伙,钰儿都念叨好些天了。”

温竹君笑道:“今儿我?就打算去见见他?们呢,我?姨娘不想他?们习武,这些天家中又闹得厉害。”

太子妃自然知道温竹君姨娘是什么人,见她大方提起,面色如常,心里不由暗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