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君上了马车,也用手?压着幕笠,不想拿下来?,迎着姚坚的目光,喃喃道:“夫君,我,我是真?怕七哥儿出?事,当时什么都没想,好?在没事,又怕你担心,耽误事儿,就不让母亲通知你……”

姚坚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沉声道:“兰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温兰君听出?他话里的担忧跟后怕,顿时心里泛起了委屈,那?些从?火里跑出?来?的勇敢坚毅,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不见。

她扑进了姚坚的怀里,哭出?声来?,“夫君,我救下了七哥儿,我救下他了,我们,我们也能生个孩子,跟他一样?可爱,好?不好??好?不好?……”

姚坚被幕笠戳得一仰,不顾疼的赶紧抱住妻子,“好?,我们也生一个孩子,比七哥儿还可爱,兰儿,别哭……”

温兰君一听这关心的言语,哭得更厉害了。

姚坚听她哭得直抽噎,抬手?帮她顺着后背,发觉往日顺滑的乌发都没了,他摸了又摸,只摸到后脑勺一手?扎人的碎发,鼻尖还有挥之不去烧焦头发的味儿。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温竹君特意叮嘱的是这个事儿。

也更加心疼了,将妻子抱得紧紧的,“兰儿,你真?勇敢。”

温兰君抬手?回抱着丈夫,心里轻松极了,仿若新生,但不知为何,哭得也更大声了。

温竹君也上了马车,看到霍云霄板着脸,想来?今天上值很不顺畅,又想到郁郁不得志的江玉净,可真?是相映成趣。

人啊,不管什么阶层,总有不一样?的烦恼。

霍云霄瞥了温竹君一眼,“阿竹,你在笑什么?”

“唔,没笑什么,”温竹君和他靠近了些,“我在想,当初那?个死活不愿意坐马车的侯爷,现在老老实?实?地坐着,还挺有趣的。”

霍云霄知道她在说?笑,自然地抬手?揽住她的肩,一脸郁闷道:“清水里的鱼,是不是一定比浑水里少?”

温竹君摇摇头,“不一定,要看那?条鱼有没有信念,受

到什么样?的教育,周遭的环境如何,领头的鱼有没有能力,有很多?很多?的因素。”

霍云霄忽然坐直身子,正色道:“那?阿竹你看看,我有没有能力?”

温竹君看他满脸期待,忍不住笑了起来?,跟哄小孩儿似的点头,“我觉得你这条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