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她其实从上一次的婚姻里学到了许多。
姚坚点点头,“如今我做账房的钱,已经能够我自己生活包括买纸笔书本了,你手上留一些应急,有三妹妹铺子?的钱,再加上府里的月例,够开销了,其他?的钱,就都投给三妹妹算了,将来无论如何,你都有钱撑着。”
温兰君认真记下?,她很?喜欢姚坚跟她认真商量事儿的样子?,很?有生活气息,一点都不?冷冰冰,这才是真正夫妻的样子?吧。
“好,那就这么办,可要是姨娘又开口,那我怎么办?”
“不?给她,”姚坚对自己的亲娘也是无奈至极,趁自己不?在,居然找媳妇拿钱,简直不?知?所谓,把他?的脸给丢尽了,幸好温兰君温柔贤惠不?计较,否则他?真是要拿一张脸皮去擦地了。
“你以后别管她,她是个糊涂虫,有什么事儿都推给我,我来管她。”
他?歉疚地看着温兰君,“真是辛苦你了。”
温兰君笑着摇头,心里暖暖的,“不?碍事的,谁让我们是夫妻呢。”
姚坚揽过她的肩,夫妻俩在马车里相互依偎,温情脉脉。
刚入九月,就是一场大雨倾盆落下?,电闪雷鸣,乌云罩顶,雨幕浓密的看不?清路,廊下?的竹帘被吹得乱摆,游廊上全都被打湿了。
院子?里的柿子?树和秋府海棠在雨中凌乱挥舞,树下?满地粉花,在葱绿的草毯上格外显眼。
玉桃难得不?想盯着钱,休息一天,见?夫人抱着胳膊倚门看雨,面色淡淡,眸中郁郁,似是在想什么。
她去拿了件衣裳,披在了夫人肩头,“夫人在想什么?”
温竹君指了指柿子?树,“赵五说,这柿子?树是别处移栽过来的,当年?就会?结果,可都九月了,连个花苞都没有呢。”
玉桃点点头,“就是啊,待会?儿雨停了,就找赵五来看看。”
温竹君摇摇头,“树也需要时间适应呢,哪里是人力能控制的,不?过只?要把根扎好了,再大的风来吹也不?怕,以后总会?结果的。”
玉桃忍不?住挠头,不?知?道夫人到底是在说树,还是在喻人。
最近肥皂的生意还在进行中,千想万想,没想到居然是卡在了招工上,女工很?难招,但夫人死死咬住不?松口,就是要招女工。
作坊里除了一开始从武安侯府出去的男人,剩下?的全是女人。
而且姚坚几次来劝都没用,可想而知?夫人有多坚决。
不?过,她倒觉得这是好事,如今做生意的时日多了,她思考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她的新铺子?至今还在筹备中呢,反而是肥皂这摊子?走得太快了。
玉桃想,方?才夫人的话,应该就是在说肥皂这桩生意了,是的,扎根很?重要,马虎不?得。
温竹君看书也不?安稳,外头风雨交加,屋里也不?安宁,挂在檐下?的风铃丁零当啷地响。
她左眼皮直跳,只?觉心头有些不?安。
忽然外头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是下?雨天才会?穿的牛皮木屐,踩在石板上会?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犹如战鼓擂鸣,一时间将风雨都压住了。
“夫人,夫人,”青梨忽然探了身子?进来,满脸激动,“是东宫的琥珀姑姑,琥珀姑姑来了。”
温竹君立刻站起身,放在膝盖上的书猛地落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琥珀披着湿淋淋的蓑衣进门,在外间将蓑衣解开,一边整理?淋湿的头发,一边笑着道:“给夫人道喜了,侯爷回来了。”
青梨忍不?住“啊”了一声?,又立刻捂住嘴,眉眼激动地朝夫人跟琥珀屈膝行礼,扭身捂着头赶紧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