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梅君听到这话后,更犹豫了。

她模模糊糊开口,“那,那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正巧午正呢,这会?儿太阳毒辣得很?,姊妹三人带着个孩子?,倒也融洽。

温竹君留两个姐姐在家吃饭,只?是温菊君一直不?肯出面,可见?温梅君那句话对她的直接伤害有多大。

她更后悔方?才招惹大姐姐的事儿了,大姐姐犯糊涂有夫人看着呢,她操什么心?

“小?七可真乖,”温竹君一边吃饭,一边看躺在隔着纱帐摇篮的小?婴孩,“杯碗盘碟的,这么大声?音都不?醒呢。”

温梅君满脸得意,“这孩子?啊,可好带了,奶娘都说是带过的孩子?里最乖巧的。”

温兰君也点头,“确实好带,那段时间治胎疸也受罪呢,奶娘喝了不?少车前草水,好在现在好转了,大姐姐,你回去了可得记着,让大夫隔十天半月的就去瞧瞧。”

“知?道知?道,”温梅君连连点头,“你现在可真是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你生的呢。”

温梅君的面色僵了一瞬,很?快又笑道:“我这不?是喜欢他?吗?等我自己生了,我才不?稀罕。”

温梅君笑了起来,“好妹妹,我错了,你要是生了孩子?,也得稀罕我家小?七。”

温竹君听她俩一唱一和的,倒是难得。

说到底,一起长大的姊妹,吵得再厉害,也有能化解的时候,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敌。

午间姊妹三人休息了会?儿,下?午品完点心,也就准备散了。

温竹君实在是撑不?住,在两个姐姐的眼里,霍云霄已经是死无全尸了,话里话外就怕她有什么。

她能有什么?

正巧姚坚过来,为新铺子?的账做准备,温兰君就干脆多留了会?儿。

温梅君嘱咐了温竹君几句后,就先走了。

她心里很?犹豫,便问自己的丫头,“你们说,这个钱能投进去吗?”

纤云跟飞星对视一眼后,细声?细气的劝,“夫人,您投不?投都没关系,但这个钱您可别再告诉姑爷了,哥儿还小?,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您手中无钱可不?行。”

温梅君撇嘴,面色讪讪,“我不?会?跟他?说的。”

回了家后,等到天黑,江玉净才回来。

温梅君抱着孩子?迎他?,又嘱咐丫头打水来,“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江玉净迈着疲惫的步子?,进了家门,他?上个月被分?配到了刑部,任检校一职,虽说有品级,但和翰林院的清贵与未来前途比,简直天壤之别。

他?本想着通过朝考慢慢晋升,一展雄心壮志,不?说进入翰林院,总也能让自己的才能得以发挥,可现实太残酷了。

温梅君见?他?一声?不?吭,急忙道:“我前些天才问了母亲,大哥哥至今都还是个庶吉士呢,付家能帮的也有限,更别提帮咱们了,夫君,你本该是状元榜眼之才的……”

她说到这

?

,对母亲也有些埋怨,夫君的才能不?在那些人之下?,怎么就不?能进翰林院了?

难道说,江玉净只?有娶了温兰君,才能走得更远?

不?可能,她绝不?承认。

江玉净不?甘的阖眸,上次朝考,他?的名次排在第二,可就连第三第四都挤进了翰林院,偏偏他?进不?去。

他?意识到,恐怕这已经不?是学识的问题了,是有没有靠山的区别,底层爬起来的人,要是不?能用学识一鸣惊人,想靠着才能往上爬,几乎天方?夜谭。

真是可惜,若是他?能进一甲,此时的忧虑,全都不?存在。